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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蛋糕,冲对方招招手:“来,虐狗节不能不虐狗,拍张照我发微博。”
俞衡一脸不情愿:“我有时候怀疑你彻底变成什么博主了。”
“没那么夸张吧,我不就最近活跃了一点吗?”何砚之按下自拍,“关键粉丝喜欢,他们喜欢,那我就多发点。”
“……你已经活跃了整整四个月了,”俞衡表情微妙,“而且,你过去不都是怎么给人添堵怎么来吗?什么时候转性了?”
何砚之看了看他:“不行?怎么样让我心情好,那我就怎么来。”
俞衡:“……”
行吧。
何砚之把照片发上微博,粉丝们又开始嗷嗷乱叫,痛并快乐着,含泪吃狗粮。
人类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明明自己是个母胎solo,偏偏喜欢磕别人的绝美爱情。
这个生日兼七夕让何砚之过得非常充实,不仅上面的嘴充实,下面的也是一样,以至于他又回着回着微博就突然消失不见,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的粉丝们原地化成流泪猫猫头,在他微博底下许愿,祈祷明年七夕也能加入虐狗大军。
俞衡毕竟不是什么魔鬼,也就是在某人生日当天敢于送拐当礼物,第二天还要教他用,仅此而已。
何砚之额角青筋直跳,终于忍不住说:“我谢谢你,我会用,不用你教,真的不麻烦您了。”
俞衡看他一眼,想起这货以前摔断过腿,拐对他来说可能是老朋友了。
于是他把东西往对方跟前一立:“给,那你自己试试吧。”
何砚之沉默了。
说句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玩意。
坐电动轮椅吧其实挺酷,用那副支具吧充满科技感,但拄着一副拐……就显得像个憨憨。
俞衡:“不然,你就进行三跪九叩式训练?”
何砚之没懂:“什么三跪九叩式?”
“一步一摔,不就约等于三跪九叩吗?”
“……”
何砚之用眼神向他表达“你完了,你三天之内都不要碰我了”,把拐撑开,尝试着站起来。
这回他彻底摆脱了所有保护措施,要是摔,那可就是真摔,不带含糊那种。
俞衡想了想:“你先等下。”
他从屋里找出来一副打篮球用的普通护膝,给对方套上:“你粉丝们可喜欢你这双腿了,得好好保护。”
何砚之:“……滚!”
好多年没碰过拐,他都快忘了怎么用了,站在原地找了一会儿感觉,这才慢慢往前行动。
他花了八个月时间,终于从“半截人”进化为“直立人”,可以重新用双脚丈量世界了。
虽然还得借助一点外物,不过他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这副拐也能扔掉。
小幸运对新事物产生了兴趣,好像在疑惑这个“两脚兽”怎么突然变成了“四脚兽”,追在他身边好奇地打量他,还跟着他跑。
俞衡在原地没动,抱着胳膊:“我一直都忘了问你,你知觉有恢复到车祸之前的水平吗?”
“差不多吧,”何砚之说,“就是偶尔会麻,尤其是早上醒来的时候。”
“……那是你睡觉不老实被压的。”
“放屁,我睡觉不老实?”何砚之回过头,“被压也是被你压的,咱俩到底谁睡觉不老实?”
俞衡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嗯,被我压。”
何砚之:“……”
淦。
一不留神又中计了。
他紧紧闭住嘴,决定五分钟内坚决不再跟这小子说话。
他拄着拐在家里溜达,心说还是这玩意方便,他终于可以摆脱平衡杠,不用只局限于一个小小的训练室了。
整天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也快看腻了。
俞衡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感觉这人要撒欢。
好像是个断了腿终于快要痊愈的兔子,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到处蹦跶了。
结果这欢还没撒出来,何砚之不知道想去干什么,一时走得有点急,刚拄上拐不太熟练,也没注意脚下,忽然来了个“左脚绊右脚”的高难度动作,现场表演“平地摔跤”。
俞衡注意到他要摔,呼吸一滞,赶紧冲过去扶,可惜距离太远,等他冲到跟前已经来不及了,非但没扶住,还把自己也一并带倒。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尽可能把人搂在怀里,然后光荣地以“背落式”着地,发出“咚”一声闷响。
拐也掉在一边,叮铃咣啷地摔出去。
被迫变成“人肉救生气垫”的俞衡:“……”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花式摔跤的何砚之:“……”
一时间俩人谁也没动,何砚之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拿手肘撑起身体,认真地说:“一般这种时候,会出现我‘不小心’亲到你的剧情。”
俞衡觉得后背磕麻了:“难道不应该先问我疼不疼?”
“不,那是第二步。”何砚之说,“亲上你以后,两个人应该满脸错愕地对视一会儿,还会不约而同地忘了把嘴唇分开,直到数秒钟之后,我突然回神,慌乱地爬起来,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脸变得非常红。”
他一边说,还一边照做,俞衡满脸无语地看着他,觉得除了最后一句,演得还确实挺像。
何砚之:“再之后才到你那一步,你应该一脸痛苦地坐起来,我惊魂未定又关切地问‘你摔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