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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还没到梅雨季节就已经开始“预热”,好像谁把天划漏了一丝,每天都要渗出一些雨来,下得倒也不大,就是不见天晴。
这种要下雨又不肯痛痛快快下雨的天气最让人难受,呼吸间能感到连空气都是潮湿的,何砚之只得每天把空调开到“除湿”,可即便这样,还是觉得屋子里水气非常重,所有东西都处在发霉的边缘。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不适应,毕竟他早年也经常来南方,对这边的气候习以为常,再夸张的雨季他都见过,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湿气撂倒。
一开始只是起床以后觉得身上发紧,不太舒服,他没太在意,也没采取措施,直到数日之后,这种现象变得严重了,他开始感觉肩背发酸,胳膊也有点抬不起来。
紧接着不适感逐渐蔓延到身体其他地方,腰以及膝盖。
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坏了。
《活该2》的拍摄已经进入后半段,距离杀青大概还需要一个月,何砚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便没把这事告诉别人,独自去药店买了点膏药,准备凑合着忍一下。
结果买回来发现自己看不着,没法贴,对着镜子又贴不好。
他犹豫再三,决定找人过来帮忙,但不能找杨新楠和徐舟,他俩要是知道,迟早得传到俞衡耳朵里。
他认真思考片刻,给隔壁的单承发消息:【在?闲着没?】
单承估计是很闲,很快回复:【咋?】
何砚之:【过来一下,有事找你】
单承还以为他要对台词,拿着剧本就过来了:“怎么了砚哥,明天吻戏要提前排练一下吗?……等等你也不用这就脱衣服吧?”
“滚,”何砚之有点吃力地脱掉T恤,扔给他一包膏药,“来,帮我贴一下。”
“怎么,拉伤了?”单承也没多想,把东西拿起来,“贴哪儿?”
何砚之把手背到身后点了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这么多吗,”单承帮他贴了两边肩膀还有腰,直皱眉头,“这味儿……你也没什么动作戏吧,怎么就伤了?”
“不是拉伤,”何砚之叹气,“可能是湿气太重。对了,你别说出去,任何人都别说。”
单承一愣:“你助理也不能说?”
“尤其是她。”
这回单承反应过来了,他神色变得复杂起来:“车祸后遗症?”
“不知道,”何砚之刚才抬胳膊脱衣服,现在居然没力气再穿回去,顿时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都买套头的,“总之你不准往外说,否则我就把你喝多了瞎唱歌的事捅出去。”
面对这奇怪的威胁,单承表情微妙起来:“不是,你刚说什么?什么喝多了唱歌?”
何砚之:“……”
他居然不知道?
才几罐啤酒就喝到断片了?
单承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何砚之露出“我知道但我不说”的微笑:“没什么,你可以走了。”
单承哪肯走,追着他问:“你说清楚,什么唱歌?我?喝多了?唱歌?”
何砚之把空了的药膏袋子及时扔掉以毁尸灭迹,拍拍他肩膀:“不重要,真的,你快回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单承总不能留在这过夜,只好带着疑问往外走:“那你早点休息。”
何砚之疲惫地躺下来,深刻意识到自己这身体确实是不太行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还是当一条咸鱼比较适合他,太过拼命不好。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戏——《活该》这部剧中两位主角的对手戏非常多,因为是纪飞视角,所以何砚之的戏份比单承还要再多20%,基本就没离开过镜头。
他本来还想跟导演说,把他的戏提前拍摄,都拍完了他好早点滚蛋,结果把剧本捋下一遍来发现……他杀青了,这部剧好像也就杀青了。
砚总内心有些许绝望。
以他对自己为数不多的ac数,觉得他还能坚持的极限应该是二十天,也就意味着最后十天他只能咬牙硬撑了。
还得瞒着助理,瞒着经纪人,不能被小保镖发现……他真是好难。
不过他现在也没空管这些——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场吻戏拍完。
由于编剧实在太懂,这吻戏不是个单纯的吻戏,还是个“烟吻”。
谢黎那种高冷冰山男神自然是不会抽的,只有纪飞这个落魄的富二代会选择在压力太大的时候抽两根烟,对此谢黎并不支持,还会阻止。
这段讲的就是纪飞偷偷在阳台抽烟被谢黎发现,谢黎想制止他,结果情绪不佳的纪飞非但不听,还一把将人拽过去,故意含着口烟吻他,把从没抽过烟的谢黎呛得直咳。
谢黎一怒之下,当场就把人按在床上不可描述了。
当然,后面这半段不能播,所以连拍都省了,只剩下前半段的吻戏。
开拍之前导演问真亲还是借位,何砚之略一沉思:“借位吧。”
毕竟他有男朋友。
单承表示赞成。
毕竟他也有女朋友。
烟吻还是比较容易借位的,反正距离不够特效来凑,烟雾缭绕这么一打,你根本看不出来是真亲还是假吻。
可惜事与愿违,两人商量得挺好,真正操作起来却出了点问题,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都没进入状态,拍了两遍也没能拍出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