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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眸中微闪,他看着萧时墨缓缓说:“我们得到消息就去老宅吗?那该如何抓他,你如此有把握他会亲自过来?”
萧时墨突然转头,深深地看了陈青一眼,那眼中似带着审视的光芒,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陈青被他看的一愣,面上有些僵硬,扯出一个笑容道:
“怎么?”
“只是觉得你最近似乎对这事注重了。”
“我自然是要关心,因为这关乎着我腹中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让萧彻伤害他的!”陈青目光坚定,十分的郑重其事。无论是萧彻,还是任何人,对不能伤害他肚子里的孩子。
“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萧时墨神情柔和下来:“你放心,老宅只会比这里更加安全。老宅所在的位置是半山腰,我在山上早已经埋伏好守卫,只要萧彻带着人马进山,他绝对再也走不出去!”
“那我就放心了。”
也不知是否是萧时墨神机妙算,夜里十七竟再次出现。他依旧是翻窗而入,此时陈青刚合衣躺下,就听到窗边有动静。
十七依旧是那身打扮,黑衣黑布蒙面,见到陈青他便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大人。”
“十七,你终于来了。”
“最近我们得到消息,萧时墨打算将你转到另一处旧宅,皇上准备等到萧时墨带大人您去旧宅后,便带人救您出来。皇上已经在宅子附近部署好侍卫,大人您到时候不必担心。”
“皇上亲自带人来?”陈青惊讶的问。
“是的,皇上因为大人被带走,刚回丹阳便快马赶来了卞州。皇上……很是担心您。”
“是吗。”陈青淡淡地回应,他垂了眸子,敛了眸中的光芒,有些担忧的说:“城郊府邸的事萧时墨与我也略提了一二,只是皇上亲自带人过去会不会太过危险。因为我听萧时墨说过,他似乎已经在山中设好了埋伏。”
十七这般听着,眉宇不禁皱起。他们得知消息,皇上属意也是提前在山中设好埋伏,没想到会让萧时墨走了个先机。他看向陈青说:“这事属下回去便会向皇上禀报,大人不必忧心。”
说着,十七从怀中掏出一封封好的的书信递给了陈青,说:“大人,这是皇上让属下交给您的。”
陈青接过,信封上并无字迹,只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印章——“景帝宸翰”。
“他……可还说了什么?”
十七摇摇头:“并未,皇上只命了属下将这封信交给大人。”
这里十七并不能久待,他将萧彻的计划与陈青说清楚后,便离开了。陈青独自在床上坐了许久,才缓缓的躺下。十七送来的那封信陈青并未拆开,而是平整的摆放在枕头边。陈青侧卧着身子,一双眼直直的看着那封信。
与十七见面后的第三天,萧时墨就准备动身,去往城郊府邸。每日一次的汤药依旧不会落下,陈青在从孟的看顾下将那碗药喝下,这次却没找到机会去将药呕出来。
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萧时墨从院外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从善和一名黑衣男子。陈青对那男子多看了几眼,萧时墨似乎看了出来,介绍说:“卿卿,这位是石解,路上就由他来保护你。”
陈青微挑眉尾,向石解微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石解却显得十分冷漠,一个眼神都未回他。
府外只停了一辆马车,并没有马夫。萧时墨带着陈青上车后,驾车的是从孟,从善,石解则独自骑着马跟随在侧。
马车内,陈青随手撩开窗帘子朝外看去,口中问着:“就带石解一人,你不怕萧彻半路杀出来吗?”
“萧彻从南越回来,独自跑到卞州,你以为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能有多少人马。他是什么人我最是懂。他想做绝对有把握之事,所以这一路我们都可以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陈青放下帘子,回身看向正襟危坐的萧时墨,只见他面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是啊,这次有陈青的透露,他将萧彻这次计划的底都知道了个遍,如何能不得意。
“今日的药可喝了?”萧时墨突然问。
陈青眸中微动,略带不高兴的说:“喝了。你让从孟天天盯着,我即使再讨厌,也逃不掉不是吗。”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身体好,你看看,反倒埋怨起我了。”
陈青一手抚摸着肚子,他心中其实有些担心。以前的药汤他都呕了出来,可今天却是全喝下去了。希望只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马车一路行着,因为陈青有孕,萧时墨吩咐了从孟,所以马车并未走的太快。即使如此,到了中午时,马车也就到了城郊府邸。府邸在半山腰,这儿原是一户村子,可后来因为离镇子太远,过于偏僻,人们渐渐地也就迁走了。
下了马车,陈青便看到大门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贺府”。随是许久未曾住人,可看着门头干净整洁,想必是萧时墨早就吩咐下人打扫过了。
这“贺府”想必以前在这里也是个名门望族,进大门内,便是三进院的大四合院的府邸,共有二十多个房间,特别有气派。
萧时墨似乎特别有兴致,带着陈青一处处的参观下来,最后听到陈青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这才歇了兴致。两人用了膳食,陈青便有些有乏了。他怀孕后,白日里必须得午间睡上一觉,不然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