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灵抛开心中异样的感觉，问小二借了把剪刀，回过头来，薛婉离那俩还在栈里晃悠。
    她忍不住问：“你们俩是不是不想去，不想去就算了！”
    程明娇一梗脖子，“你管得着吗！”
    陈玄灵似笑非笑，“今次出任务，如果我没记错，是我带队吧，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程明娇被噎住了，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薛婉离拉住了程明娇，冲着陈玄灵温婉地笑：“师姐莫要见怪，我二人刚才做准备费了些时间，这就出门了。”
    陈玄灵冷笑：“最好是！”
    程明娇压低声音说：“拿着鸡毛当令箭！我看她还能得意多久，她最好是一辈子别落在我手上……”
    陈玄灵翻了个白眼，抬脚进屋，拿出几张符纸，对折，剪出个人形来。
    符纸是没有用过的，上面没有朱砂画出的符文。
    她刚才在厨房把小师弟想吃的排骨烧上，心中隐隐不安，薛婉离给她的感觉太不对了，她也怕那俩不好好办事，耽误功夫。
    匆忙间，她想起来，近来学会了御纸术，虽不大精，但通过小纸人看点啥也是能看到了。
    她把纸人打开摊平，用毛笔给纸人画上五官，念了遍启灵咒，才又给纸人点睛。
    纸人眼珠动了动，活了过来。
    他朝着陈玄灵嘻嘻一笑，躬身行了个揖礼，抬手放在耳边，听陈玄灵吩咐。
    陈玄灵如此这般吩咐一遍，纸人点点头，跳下桌子，迈着小短腿儿，从门缝中钻了出去。
    二楼的左溪尊者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他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打出一道灵力，融进小纸人的身体里，小纸人像是被装上了永动机似的，瞬间来劲了，两条腿翻动得跟风火轮似的。
    陈玄灵灵力不济，弄出的小纸人，别说走到村庄了，能不能走完前半段那五里地都没个准儿。
    左溪尊者怕陈玄灵术法不成，丢了面子，便给小纸人开了个外挂。
    陈玄灵拿来只碗，碗底铺了些糯米，装了半碗清水，念了遍显影咒。
    咋，咋了，怎么看不清楚东西了？
    陈玄灵揉了揉眼睛，再埋头去看，才发现不是她术法出了问题，而是小纸人速度太快，快到一眼看去，两旁的景物连成了片。
    “他这是怎么了，喝假酒了？”
    左溪尊者停下笔，伏在桌案上，低低笑出了声。
    喝假酒又是什么怪话！
    好半天，他才提起笔把最后的部分内容补齐。
    他叫来了小二，递上稿纸，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自觉非常满意地关上了门。
    小二经过大风大浪，并没有觉得左溪尊者的要求奇怪，反而觉得额外得了十个大钱的打赏很开心。
    他开开心心地帮左溪尊者办事去了。
    楼下，陈玄灵发现小纸人很好用，便又拿出了一叠符纸来，每张都剪成了纸人模样，挨个启灵。
    “发现五通神的塑像立刻跑回来报告给我。”
    密密麻麻站了一地的小纸人朝陈玄灵点点头，争先恐后地往门缝外面钻。
    “啊呀呀！”
    两个小纸人抢道，同时挤进了门缝里，便被卡住了，两个同时挣扎，越挣扎越不能动，纸人脸上画风简陋的眉眼生动地表现出怒气，紧接着便你打我一拳，我扇你一巴掌，互相撕扯起来。
    陈玄灵：“……都给我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