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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白果眨眨眼,看向闻素书,闻素书也带着惊讶的笑看向他,两人互相点点头。
上次相见还是在宫中选秀之时,那日闻素书被晋元帝指做太子侧妃,而白果则许给静王,许久不曾相见,两人身上都有了不少变化。
闻素书姿容不凡,在白果的印象中是个清冷寡淡的性子,可如今再见,他身上清冷的气质少了些,更多了几分从容温和,尤其是在看向怀中奶娃娃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柔和起来。
而闻素书在打量过白果后也不免有些惊讶,往日在宫中选秀时那个瘦小清俊的身影在如今变得几乎就快人不出,若非容貌不改,气质姿态之间就说是判若两人都不为过。
“这便是小皇孙?”
两人正相视笑着,窝在闻素书怀里的奶娃娃却不乐意了,他人小不挨饿,方才跟在街上玩了几个地方,眼下小肚肚饿的很,闻见屋里饭菜香就受不了,扯起闻素书的袖子便撒娇说:“娘娘,鹤儿要吃肉肉……”
闻素书摸了摸奶娃娃扁扁的小肚皮,忙看向太子:“殿下,鹤儿饿了。”
“太子不嫌弃,便留下一起用顿便饭。”谢临跟太子关系不错,看向小皇孙时眼底也带些笑,转头对掌柜道,“再多上些这里的招牌菜罢。”
掌柜忙笑着退下去做吩咐。
如此两家人便坐在了一处,小皇孙只爱粘着闻素书,对太子亲爹几乎一个眼神都不爱给,等闻素书给他用小碗舀了一勺嫩嫩的鸡蛋羹,奶娃娃便小大人似地捏着勺柄自己吃起来。不过他人小,力道把握地不太好,吃了两口便不小心把剩下的鸡蛋羹怼到了鼻子上。
小皇孙愣了愣,突然“哇”地哭出声,惹来太子一个爽朗的大笑。
“爹!坏!”
小皇孙是个有脾气的,扔了勺子就哇啦哇啦地说起旁人都不懂的生气话来,说半天他又觉得自己又委屈了,含着一包可怜兮兮的眼泪嘴里囫囵不清地喊“娘”。
闻素书哭笑不得,暗地里稍稍瞪了太子一眼,太子谢昭无奈的回望他,眼里透着宠溺。
两人来往隐晦自然,却不想已经看到了白果跟谢临的眼中。
闻素书拿了帕子帮小皇孙擦干净脸,小皇孙便立马把头埋进了闻素书胸前,大抵是知道自己丢脸地紧,不愿见人了。
“鹤儿不饿了?”闻素书亲手剥了两只虾子,一只放进太子碗中,另一只捣碎了喂到小皇孙嘴边,“快看,你最爱吃的虾。”
小皇孙试探地露出一只乌溜溜的眼睛,看见雪白的虾肉便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红润润的小嘴里分泌出口水,却被他红着脸又抽回去,抱紧闻素书的脖颈,奶声奶气说:“娘娘喂……”
他着实是黏着闻素书的,纵然有些羞涩,却还是慢吞吞吃完了几只虾后又被喂了点蛋羹。小孩子精神足的时候闹腾是真闹腾,可要是稍稍有了困意,就会立马安静下来。
吃饱喝足的小皇孙揉着眼窝在闻素书怀里睡了,旁边一直坐着背景板的奶嬷嬷这才小心将人接过去,好叫闻素书喘口气。
白果叫旁边伺候的下人递给他一双干净筷箸,羡慕道:“小皇孙可真是黏你黏地紧。”
闻素书揉了揉略微酸累的胳膊,无奈地笑起来:“许是我与小皇孙投了缘。”
闻素书向来是宠着他的,他想起刚入府时的小皇孙只有那么点儿,太子谢昭更是因着尚未走出前太子妃陡然离世的阴霾,对他这个新入东宫的侧妃也不冷不热。
那时的闻素书也是有些无措的,他只怕多做多错,刚入东宫那一月中更是连太子的面都没能见上几回,还是因着小皇孙突然高热不止,忠心的奴婢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抱着刚三四月大的奶娃娃哭来找他救命,也是那时候闻素书才知晓这个本应在东宫里备受宠爱的皇长孙只因没了娘亲庇佑,又不得生父关系,竟是被下人忽视怠慢至极。
后来闻素书焦急请了太医前来东宫,更是围在小皇孙身边亲自照顾了整整三日,直到小皇孙高热褪去,睡得香甜,他这才不顾身份,雷厉风行地下了命令,将那些怠慢皇孙的恶毒重打三十大板,好生出了一口恶气。
那群恶奴是东宫的老人,仗着资历对闻素书这新来的侧妃很是不服,被责罚后只欺负闻素书在东宫根基不稳,着实歪曲了一番实时,直接诬告到了谢昭耳里。
谢昭忙于朝事,前太子妃在时就很少会管束后院里的事,那些老奴挤在他脚边向他哭诉地凄惨至极,才叫谢昭察觉出些不对劲来。
他性子温和,人更是耳清目明,与朝廷上那些老狐狸周旋多年,自然不会偏心偏听。
打发走那些告状的奴才,谢昭鬼使神差地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去到了后院闻素书住的寝院中。
不知事的小皇孙在病好后就赖住了闻素书,奶娃娃仿佛知晓闻素书是最不会害他的那个,只赖在闻素书怀中不走,一有人想要抱他回原先住的地方,小皇孙便会死命挣扎哇哇大哭,有一回差些哭晕过去后,闻素书就不让别人抱了。
“侧妃娘娘,您说这是什么事儿呀。”闻素书身边的贴心宫女苦恼道,“您原先月例就不高,如今还多了小皇孙要照顾,吃穿用都得精细着,咱们院里的开支可哪里够。”
闻素书坐在床边,单手拿了本书,另一只给小皇孙掖了掖被角:“若是不够便从本宫的嫁妆里取,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