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心中微冷，她收敛了面上的表情，冷冷望着她，“你知道多少，告诉我。”
    余长安直勾勾的看着她，她牙被打落几颗，大张着嘴喘息时，似漏风的风箱。
    她看着余长歌，至死心底都是怨恨的。
    余长歌披着件红色的狐毛斗篷，越发衬的她雪肤明眸，脸颊小小而双唇莹润。
    她这个模样，被赵士轩看到，他肯定会狠狠的疼爱她。
    余长安不甘心，她不甘心。
    “你发誓，你此生……不嫁给赵士轩，我……就告诉你。”余长安吐字不是很清晰，断断续续的说道。
    她到死，都嫉很余长歌，不想成全赵士轩。
    余长歌垂下眸子，握紧了双手才让自己不那么震惊。
    余长安，三岁的她究竟知道什么。
    她眼底起了波澜，低着头假装在纠结，故意等了一会儿，才道，“我发誓，我若嫁给赵士轩，天打雷劈。”
    余长安呵呵笑着，她恶狠狠的瞪着余长歌，胸口里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你娘下贱，我下的毒，呵呵，她该死，你也该死……”
    余长歌指甲陷进手心，她眸低满是杀意，“是你下的毒！”
    余长安笑了，她得意至极。
    三岁孩童，天真稚嫩，云瑶对她不曾设一丝防备，她将那东西放到云瑶的安胎药里，她每次都笑吟吟的喝的一滴不剩。
    云瑶她该死！
    余长歌也该死！
    余长歌抢走了她的父亲、她的夫君、她的嫡女之位和所有本属于她的尊贵体面。
    不过现在，余长歌不能嫁给她一直深爱的赵士轩，勉强慰藉了余长安的心。
    余长安笑着笑着，眼睛里慢慢失了色彩，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安详，似是要死去。
    余长歌着心惊，焦急起来，“你们下了什么毒？”
    余长安最后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轻蔑和满足，然后她呼出一口气，眼皮抖动着，将要闭上。
    不能就让她那么死！
    余长歌情急之下，凑到她耳边，“余长安，赵弘毅是圣元的叛徒，赵家明天就会被抄家诛九族，你根本不用死，知道吗？”
    余长安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破裂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她眸子里的惊讶逐渐被难以置信、不甘、痛恨和怨毒所取代。
    余长歌紧紧盯着她，发现她什么都说不出了，她失望至极。
    罢了，余长安既然已死，还死的不安心，也算是为云瑶报了仇。
    余长歌站起身，收敛了面上的急切，打算安静的离开。
    她脸上太过平静无波，这让余长安更加嫉恨。
    自己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可余长歌却故意不告诉余文。
    凭什么她连死都不能安心！
    余长安恨的发狂，原本她要带着另一个秘密去地下，可现在她顾不了了。
    她想让余长歌也尝尝她此刻的滋味。
    在余长歌彻底转过身前，余长安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一丝嘶吼，“你弟！”
    只是她那声嘶吼，在呼啸的寒风里，听起来很微弱，弱的几乎听不见。
    余长歌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余长安的嘴巴，她似乎又说出了“你娘”这三个字。
    她回过身，定定看着余长安。
    余长安却已经死了，她眼睛睁的老大，面目狰狞，到死都带着愤怒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