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你来处理！”老夫人豁然起身，她面沉如水，领着孙婆婆要离开。
    路过余长歌身边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痛心道，“长歌，你太让我失望了。”
    虽说余长歌以前闯了那么多祸，给余家抹了数不尽的黑点，但她心地还是善良的，可是如今，瞧瞧她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置人于死地的。
    余家哪里对不起她了，她要这么对余家？
    老夫人冷哼一声，带着孙婆婆走了。
    余长歌低垂着头，她没看到牡丹，心里满是怀疑，可老夫人和余文却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不过，眼下也不是去否认这些的时间，她要先见到牡丹，了解情况。
    “父亲，我能进去看一下四夫人吗？”她眉目沉静，说话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
    余文黑沉着脸，他眉头紧锁的能夹死苍蝇，拳头也握的很紧。
    周琴说的那些话，有理有据，一字字敲打在他的心上，他几乎全都相信了。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他早就暴跳如雷，对余长歌拳脚相加。
    可现在他下不了手。
    余长歌身后站着九王，他不知道目前他们俩进展如何，不敢下手打她。
    “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因为你是余家嫡女。”余长乐悠悠开了口，她声音清脆，“方才花婆子出来了，说四夫人身体太虚，生不出孩子，可能会母子双亡。我娘也进去看了，发现她身下用的被子里，铺满了藏红花和麝香等堕胎之物，牡丹的丫鬟杏儿也说了，那床是翡翠铺的，你是翡翠的主子，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
    “姐姐，你但凡有一点点良心，此刻就应该跪地认罚，让我们看到你的悔改之心。”余长乐上前一步，逼问着余长歌，“如今你非但不认错，还要去看四夫人，你看什么？想看她和她的孩子，死没死吗？”
    她走到余长歌面前，昂头怒视着她。
    余长乐今年十一岁，仅仅到余长歌的胸口，她穿了一身鹅黄色衣裙，扎着双丫髻，望上去可爱极了。
    余长歌垂眸俯视着她，她眸子澄澈干净，淡淡道，“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认错？”
    “事情都明摆了，你还死鸭子嘴硬！”周琴冷笑。
    “什么叫明摆着？四夫人如今生死不明，我进去看看你们都不让，是怕我发现什么吗？”余长歌问的意味深长。
    余长乐闻言，小手微动，她转了转眼珠，忽然道，“姐姐，你非要进去看四夫人，那就去看吧！四夫人若因你而死，我想她看到你也会愤怒发狂的。”
    余长歌看向余文。
    余文却冷着脸，依旧不发一语。
    牡丹这一胎，包含了他很大的希望，可如今却什么都没了。
    余家今年真的是多灾多难，长安长义还有牡丹的孩子，都先后命丧，究竟为什么！
    见余文不反驳，余长歌就当他同意了。
    她缓步走进内室，水蓝色的衣裳隐没在帘子内，逐渐消失不见。
    余文叹了口气，颓然靠在主座上。
    如果周琴说的都是真的，那余长歌的心机何其深沉，以后，他恐怕掌控不了她了。
    “老爷，你就让她这么进去？”周琴不想如此善罢甘休，弯腰望着余文，急道，“老爷，四夫人还在里面，你不怕余长歌害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