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抬眸，凝视着她，她认真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肯定道，“你就是杏儿。”
    杏儿瞪着她，不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余长歌微微一笑，心底有了几分笃定。
    看到杏儿的那一刻，余长歌就发现事情好办多了。
    她从杏儿的身上嗅到了一丝极淡的幽兰芬芳，那是周琴常用的熏香。
    而且，在杏儿怀中和手腕上，除了血腥味，余长歌还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麝香和红花香气，香气浓烈，说明她是最近接触了大量的这两样东西。
    因此，在牡丹床褥里动手脚的，绝对不是翡翠，而是杏儿。
    麝香等堕胎药物能起作用，要么剂量很大的服用下去，要么慢性使用侵蚀人的身体。
    余长歌往日见过牡丹，她气色很好，身体也极其康健，绝对没有被人暗中迫害过。
    那么只剩下了前一种。
    既然是大剂量的堕胎药物，一般人也很难在短时间里，处理掉它们，只能藏匿起来。
    只要找到那东西，她和翡翠就能洗清自己。
    “那些脏东西是在四夫人床上找到的。这两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是翡翠替我换的床铺，只有她接触过四夫人的床。凶手不是她，还能有谁？”杏儿气愤不已，“翡翠她只是一名低贱的奴仆，怎么敢害我家夫人？只有你！你怕我家夫人生了男孩，抢了你的嫡女之位！你这个杀人凶手！”
    “杏儿，我爹作为余家之主，都没有给我定罪，你凭什么说我是害你家夫人的凶手？”余长歌笑了，“再说了，你怎么就敢肯定，四夫人她死定了？”
    她话音刚落，牡丹就睁开了眼睛，她望着余长歌，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话来。
    “夫人，您醒了。”旁边那位一直不说话的丫鬟，看到牡丹醒来，欣喜叫道。
    杏儿吃了一惊，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牡丹。
    余长歌收敛了笑，她看向站在门口的红萝，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打晕杏儿和另外那名丫鬟。
    红萝了然，无声无息的上前，抬手利落的解决了两人。
    “红萝，让琥珀准备热水，在让翡翠进来。”余长歌沉声吩咐。
    “是，小姐。”红萝立刻转身离开。
    房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余长歌和牡丹。
    余长歌在一个还算干净的盆里洗了洗手，她挽起袖子，翻动着牡丹的伤口。
    这一看，她心中一惊。
    虽然四夫人牡丹的羊水已破，可她子宫口都没有完全打开，胎儿的头部都还没出现，伤口却撕裂的极其严重。
    这种程度的撕裂，是人为的。
    余长歌指尖微颤。
    牡丹先前受了太多的折磨，痛的已经脱力，根本无法将孩子生出来。
    古代医疗手段不发达，孕妇只能顺产，生不出来，就只有死。
    在等一会儿，孩子必将胎死腹中，而牡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余长歌盯着床单上鲜红的血迹，眸子亮的惊人。
    既然生不出，那就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