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刀割入肉的声音，激的翡翠琥珀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牡丹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像人声的低吼，她咬紧了毛巾，痛的脸都变了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别动，不然会伤到胎儿！”余长歌沉声道，她手上动作不停。
    没有麻沸散，临时去找麻醉的药物也来不及，牡丹只能用意志力来战胜疼痛。
    她痛的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红的血流了下来，身体却不在抖动。
    翡翠琥珀也跟着颤抖，她们盯着牡丹被切开的腹部，脑子里轰隆隆一片乱响。
    人的肚子都剖开了，还能活吗？
    牡丹是福城最著名的稳婆都宣布没救的人，她们竟然还有那么一丝痴心妄想。
    她们明知道余长歌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未出阁的小姐，可还傻傻的听她的命令，对她抱有一丝期待，以为她能救下牡丹，以为会有奇迹出现！
    现在看来，她明明是在杀人呵！
    而她们，是帮凶。
    翡翠腿一软，跪了下去。
    “起来！不准倒下！”余长歌厉喝一声，“信我，我能救人！”
    牡丹先前失血太多，现在再进行剖腹产，余长歌也很难保全她们母子，只能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但是，她需要帮助，她一个人很难做好一切。
    牡丹疼的想咬舌自尽，可是她不能。
    她吐掉毛巾，帮余长歌说话，“我，信。”
    她声音恐怖的不成调，却能让人听清她说了什么。
    琥珀在边上紧紧抓了下翡翠，她脸色惨白，望着翡翠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她怕的要死，但到现在这一步，她只能选择相信余长歌，跟着她走下去。
    翡翠看了琥珀半晌，她绝望着挣扎爬了起来，“啊！”
    她被杏儿污蔑成害死牡丹的人，牡丹死了，她也活不成。
    可花婆子放弃了，余长歌的做法更像是在杀人，她无路可选。
    翡翠苍白着脸，将毛巾重新放进牡丹口中，防止她咬伤自己，然后又把自己的手强行塞进牡丹手中。
    死就死好了，牡丹信余长歌，她陪着她，到时候去了阴曹地府，她也问心无愧！
    见翡翠琥珀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余长歌回到正题，继续观察着切口。
    刚才那一刀，她用力稍轻，切的不是太深。
    人体腹部组织，包括皮肤、皮下脂肪层、前鞘筋膜、肌肉、后鞘筋膜、腹膜以及膀胱腹膜反折，一共7层，再往下是子宫，切开子宫，剪开子宫肌层、蜕膜、羊膜，才能看到孩子。
    余长歌换了个刀，细长薄利的刀刃对准第一刀的切口，再次划了下去。
    牡丹喘着粗气，冷汗从她的额头水一般滑落，她痛的要死，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第二刀下去后，余长歌看到了子宫，她心中稍定，屏气凝神，又落下一刀。
    刀尖锋利，哧哧割着牡丹的肚子，余长歌很小心，没有现代工具帮助，她不敢妄自下刀，只能尝试着深入。
    牡丹死死咬着巾帕，她痛的不能自已，却还能感受到余长歌的双手在她肚子里翻动，她扒开她的伤口，在里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