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原本有几分紧张，但看到余长歌脸上自信的笑容，她便又放下心来。
    “去吧。”她吩咐候在身侧的杏儿。
    杏儿点头，而后，含笑走向孙婆婆。
    余家正厅，觥筹交错，一派和乐。
    裴承与余文交谈着，言语中的提到了公正严明，明示余文不可徇私枉法。
    余文自然义正言辞的发誓，说他绝对遵从圣元律法，一切事绝对会秉公处理。
    “余文，过段时间我可能会调离福城。”裴承忽然低声，“上头虽然明示过我福城下一任知府的人选是谁，但本官也不好做的太刻意。你可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别让上头和本官难做。”
    他话中的意思，余文这混迹商海的老油条，怎能听不明白。
    裴承是京城子弟，来福城本就为了镀金，增长资历，早晚会离开，到时候福城知府的位子会由他来接替，但是需要他展示出能做福城知府的能力来，让众人心服口服。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余文激动的不得了。
    话音刚落，一个老婆子就扑到了两人面前。
    “大人，求您做主啊！大人，救救老婆子啊！”她蓬头垢面，跪在地上哭诉。
    众人立刻停止了交谈，纷纷好奇的看了过来。
    裴承皱眉，他看了看余文，又看了看老婆子，严肃道，“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余大人会为你做主。”
    说完了，他低头对余文说，“就当这是你上任的第一个案子。证明给本官看，不用担心，本官会在旁提点。”
    余文脸上的愕然转为惊喜，他用力点了点头。
    初冬天气还冷，那婆子衣着破烂单薄，漏在外面的皮肤冻的通红，有些地方还起了冻疮，看上去惨不忍睹。
    “到底是何事？快起来说话。”余文命人搬来椅子，将自己的斗篷都递给了她。
    老婆子颤抖着手接过，感激的抬起头，“多谢大人。”
    她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部分面目，余文一时半会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大人，老婆子我是个稳婆。上一个主顾给了我一笔银子，她威胁我，要是不听她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孙儿。”老婆子哭道，“老婆子我无依无靠，实在没办法，只得按照她说的做。”
    “那女人极其恶毒，吩咐老婆子，在她家老爷妾室生产时动手脚，弄死那母子二人。”
    “好在老天有眼，虽然老婆子我做了该死的事，但那妾室与孩子却都活了下来，可是那女人却恨毒了我，偷偷买凶要杀我，我东躲西藏，都带着孙子远走他乡了，可她还是不放过我，趁我不注意，偷偷带走了我的孙子。”
    “大人，求您做主，把我的孙子找回来，惩治那恶毒的女人！”老婆子磕头。
    “你是谁？你口中的主顾是谁？”余文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婆子仰头，泪水在她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痕迹，她擦了把脸，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正是福城知名的稳婆，花婆子。
    “余大人，我是花婆子，最后一个主顾，就是您的夫人周氏啊！”花婆子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