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女人的哭喊声撕心裂肺，让听闻的人都心酸不已。
    “我听说，余长歌还是福城第一废物的时候，无论闯了多大的祸，周氏都没打骂过她，端的是宽容大度，有主母风范。现在她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有种阴谋的味道。”厅堂里，有人小声道。
    另一人笑道，“可不是嘛！同为余家女儿，一个是福城第一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个却是草包废物，大字都不识一个。嘿，当年我还怀疑，那余长歌看上去也不像是个笨的，俩人怎会相差那么大！如今仔细一想，原来另有深意啊！”
    “周氏心机深沉，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啊，包括余老爷，都被她骗了。”
    众人低声交谈着。
    余文虽然站在中央位置，但依然可以听到众人的说话声。
    他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早先那两个婢女的死，周琴解释说是因为长安去世，莲子莲心伤心过度，病逝的，他竟然就那么相信了。
    现在倒好，人家娘找上门来，还带来了证据，这让他怎么办？
    余长歌默默看着这一切，面上带着怜悯，心中却在冷笑。
    大户人家虽有下人们的卖身契，但不代表可以随意决断他们的生死。
    一般犯了事的下人，主子们要么将人打一顿赶出去，要么让其留在家中日日惩罚，但无论哪一种，都是必死的，等人去了之后，在对外宣称病逝。
    大门大户都这么做，大家心知肚明，一般不会点破，也不会有人告官。
    就算有，也可以跟苦主商量，用银子摆平，回头再跟官爷打好招呼，就什么都解决了。
    不像现在，被人拿到明面上说。
    余文那么看重名利与脸面的人，是不会包庇周琴的，她死定了。
    何况，余长歌还有后手。
    她眯起了眼睛，心中畅怀。
    日光稀薄，逐渐被乌云遮住，天色阴暗，冷风清冽，昭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
    “吉祥！还不去把周氏叫来！”
    果不其然，余文大怒。
    花厅深处的木椅上，端坐着余长乐。
    她上次给余文丢了脸，现在不敢去前厅冒头，惹余文不快。
    但她心底有些不甘心，就偷偷藏在花厅里。正好画梅过来叫走了周琴，她闲来无事，索性跟画梅打听起了余长歌。
    她要求画梅，将她离开福城后，她知道的关于余长歌的事都细细说一遍。
    余长乐从刘妈那听了不少，可她不放心，多问几个人，终归没有错。
    “小姐，余长歌上次从昏迷醒过来后，除了爱往老夫人那里跑，教她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其他没什么变化。”画梅皱眉，“花会上，本来长安小姐和夫人是计划着让余长歌落水出丑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感冒了，再里面加了衣服，真是运气好！”
    “你怎么知道她感冒了？确定不是演戏？”余长乐不信。
    “小姐，那时候是奴婢亲自去叫的余长歌，一路跟着，看着她洗完澡收拾完从屋子里走出来。她当时是真的感冒了，路过奴婢的时候，打了好大一个喷嚏，那鼻涕弄了奴婢一脸！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说起来还犯恶心呢！”画梅再三保证。
    余长乐疑惑，难道余长歌还是以前那个余长歌？
    不然她烧了她的店铺，她怎么跟没事的人一样？要说余长歌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谁，余长乐一百个不信。
    她虽然自信昨夜没留下把柄，但她们之间有仇，任何一方出了事，必然怀疑是对方动的手。
    可直到现在，余长歌都没有怀疑试探过她。
    “小姐，余长歌那蠢人，是绝对没有小姐聪明的，小姐您在担心什么呢？”画梅不解。
    “没什么，你下去吧！”余长乐拧眉，思考不出所以然，让画梅退下。
    恰在这时，她看到一道熟悉身影冲进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