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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舅啪的一声合上奏折,冷笑道:“你和太傅关系匪浅啊,他为了保你出宫,连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九微低头忙道:“燕回和太傅并没有什么关系,国舅爷莫要误会。”千万不要牵扯太傅进来啊!
    国舅冷睥她一眼,攥着奏折起身便走。
    九微愣愣的看着他离开大殿茫然无措,他难道就是来说这些的?那他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准了没有?
    她无比担心国舅会找太傅麻烦,又莫名的觉得有些高兴,太傅为了救她干了这么蠢的一件事。
    为她干的。
    今晚出宫一定要去找一下太傅。
    阮娘来扶她,小声道:“国舅爷等了公子很久。”
    “国舅爷早就来了?”看阮娘点头,九微有些惊讶,“那怎么不叫醒我?”
    阮娘一壁为她梳洗一壁道:“国舅爷说让公子多睡会。”
    九微一愣,情绪莫名。
    阮娘侍奉她梳洗好,又道:“对了,国舅爷带了糖炒栗子来。”
    国舅……今天转性了?
    阮娘差人将栗子盛在小碟中,香气扑鼻,一粒粒的带着焦红的壳。
    阮娘不太会剥壳,九微上前笑道:“我来,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我长这么大最拿手的就是剥这栗子壳。”
    她打小爱吃这些零嘴,剥栗子壳剥的那叫一个出类拔萃,又快又好,一粒粒的完完整整,壳是壳,栗子是栗子。以前她还常剥给国舅吃。
    她坐在桌前没一会便剥的干净,一碟栗子一碟壳,阮娘笑盈盈瞧着忽然道:“和我家公主真像。”
    九微手指顿了顿,随口道:“剥栗子有什么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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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到夜深也未停。
    九微心思恍惚的用了些粥,等着赵明岚传旨来将她召去,她匆匆忙忙裹了披风出殿,和赵明岚打了个招呼便出了宫。
    今日是善雅太后的冥寿,赵明岚偷偷做了准备,要等着一会儿国舅入宫‘正好’撞上她在祭拜善雅太后,天见尤怜,打动国舅。
    也没空顾得上九微,差人送了九微出宫,九微在半路下了马车,一路乘着夜雪来到一家香烛铺。
    铺子没有名字,紧闭着门窗,却有昏黄的灯火打店内透出来,九微记得这家铺子在每年今天一定会等一个人买完香烛才会打烊。
    这是那个人二十几年来的习惯。
    大雪吹的九微眉睫带霜,兜帽上一圈细细的融雪,她上前瞧了瞧门。
    有人应了一声变匆匆来开门,一壁在门内碎碎道:“爷今年来的可早了些啊……”
    门扉打开,之内的烛火曳曳,照出一地暖光,开门的老板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愣了愣,“啊……原来不是啊。”忙又道:“这位小公子是来?”
    九微呵出一团白雾笑道:“来香烛铺自然是买香烛了,难不成老板还做别的生意?”
    老板呵呵笑了两声,“小公子真会说笑,这乌漆麻黑的夜里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做什么生意。”
    这老板还是老不正经的样子。
    九微笑着不接话。
    老板便笑呵呵招呼她进店替她包香烛,一面自来熟的同她讲话,“小公子一个人?”
    “嗯。”
    “这么晚了要香烛去祭拜?元宝要吗?”
    “随意。”
    “我方才开门瞧见小公子着实吓了一跳。”
    “为何?我长的很吓人?”九微摸了摸脸。
    “不不,小公子长的好极了。正因为长的太好看,又是这样的大雪夜里来敲门,让老头子以为是什么妖精小鬼儿。”老板笑嘻嘻的包好香烛过来交给九微:“这夜半雪天儿来买香烛的活人我生平只见过两个。”
    “两个?”九微接过香烛,抬眉看着他笑:“另外一个是?”
    老板嘿了一声,兴致勃勃的道:“另外一个也是个顶俊俏的大老爷,年岁要比小公子长些,但长的那个好啊,一身的贵气,就是性子冷了些,不似小公子这般爱笑,他第一次来我这铺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雪天,乌漆麻黑的夜里,硬是敲开了门非要买香烛,给了好大一锭金子呢!”
    “哦?有这么奇怪的人?”九微也很感兴趣。
    “可不吗,这人一买就买了二十年,每年的这一天,再晚一些时候,老头我都习惯了这一天等着他来买完香烛之后再打烊了。”老板搓着手道:“一开始是他一个人,后来就带着一个小姑娘来,那小姑娘长的可俊儿了,打小就生的漂亮,一年一个样,越长越好看,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娘便不跟来了,有好些年没见了,老头也不敢问。”
    九微看天色不早了,怕遇到那个人,便付了银子,抱着香烛离开,远远的还听见那老板碎碎念道:“这些年了估摸着也该长成大美人了,可惜可惜……”
    大雪靡靡,吹的人满面冰凉,路上积雪愈发的深,九微抱着香烛冻的直哆嗦,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城外去。
    她好些年没来了,打从十二岁那年和国舅大吵一架之后便再也不来了。
    吵架的原因是国舅告诉她年年来祭拜的人是谁,国舅说她娘是这个人的替代品。
    她一路走的吃力,令牌在手顺畅无比的出了城门,在城外不远的千叠山山下停了住,看着山下小小的一座孤坟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