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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燕回之死,国舅下令封锁消息,在场的人不多,燕回也不是怎样打眼的人,应是到现在都无人知晓京都之中死了个质子燕回。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的舅舅居然在这件事上和国舅前所未有的默契,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主动搞定了燕疆,对此事缄口不提。
燕回之死就这么硬生生被捂了住。
更麻烦的是,国舅私下派人日日在城外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几乎将山脉翻过来,寸土不放。
宫里那位圣上却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奇怪。
而他的舅舅除了身子愈发不好,竟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阮太傅竟是大病一场,至今仍恹恹。
这让玄衣有些没底。
究竟是他太高估了燕回的影响,还是他太低估了这些人?
到府时天色尽敛,残阳半月挂在半空。
他先去换了身常服,才去向沈宴问安。
沈宴却不在。
下人报道,相国没回府。
没回府?
玄衣想都不用想,他的舅父大人去了哪里。差人备了马车便往质子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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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府还是那个质子府,质子却再不是那个质子。
玄衣推门进去就瞧见扶南在院子里侍弄一棵杏树,粉白的杏花落了他一襟,抬起头来看见玄衣,忙行礼。
玄衣摆了摆手,质子府还装成从前的样子,只留了扶南一个人,扶南将院子打理的春色盎然。
“舅父呢?”玄衣问,目光却已经落到亮着灯色的厢房里。
扶南要引他过去,他摆手自己往厢房去,到门前停了下来,偷偷往里瞄。
屋内灯色煌煌,沈宴就坐在正屋的桌前,桌上放着几碟精细的点心,一碗长寿面和两只酒盏。
沈宴对着一张黄纸符咒在发呆,半天将两只酒盏斟满,端起一只酒盏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玄衣等了片刻,轻轻叩门进去。
沈宴将黄纸符咒慢慢收入袖中,“寿宴已散?”
“散了。”玄衣过去瞧着桌上的长寿面笑道:“舅父怎么在这儿吃寿面啊?莫不是今日除了圣上还有他人生辰?”
沈宴看他笑的小虎牙尖尖利利的模样就心头发堵,冷笑一声道:“你那样大的能耐不必再我这里阴阳怪气。”
玄衣坐下,不满的道:“舅父这样什么话。”
“什么话你不清楚?”沈宴细长的眼睛望着他,“你在背后搞些什么小动作以为我真不知?”
玄衣只笑不讲话,心道,你就诈唬吧,你要是真知道还会坐在这儿跟我讲这些?
“不想重回皇陵,你最好安分些。”沈宴懒的看他那副狐狸嘴脸,撂下话便起身出门。
玄衣跟在身后依旧笑笑道:“舅父教训的是,玄衣自当安分。”又道:“我来寻舅父是为了正经事。”
沈宴上了马车,玄衣也跟着钻了进去,“听人说阮太傅的妹妹回京的路上出事了?”
沈宴心不在焉,也懒的搭理他,“别人家的倒成了正经事。”
“舅父没听说?”玄衣兴致勃勃的八卦道:“听说这阮姑娘从小跟在她外祖母身边,这次阮太傅大病才回京来的,您猜出了什么事?”
沈宴厌烦的啧了一声,冷淡道:“下车,吵的我头疼。”
“您听我说完嘛。”玄衣耍赖的凑过去,“这阮姑娘在快入京的时候被人非礼了。”看沈宴又是一副要踹人下车的模样忙又道:“非礼她的是国舅家的崔子安。”
沈宴眉头一挑,崔子安那个草包还真会给陆容城添彩,这次竟然惹到阮烟山头上了。
“你怎么知道?”沈宴虽说今日来有些心不在焉,但消息并不闭塞,这样的事他一点风声没听到,玄衣怎么先知道了?
玄衣抿嘴笑了笑,“我还知道这阮姑娘是个烈性子,寻死觅活的,上了姑子庵里要落发出家呢。”
“哦?”沈宴略微惊奇,这样的事情怎么朝中一点音儿都没有?转念一想事关女儿家名节,想来阮烟山万万不会声张。
他好奇问:“那阮烟山呢?”阮烟山这次可不会放过陆容城啊。
玄衣十分有兴趣的道:“阮太傅将此事压了,说是等圣上过完生辰,明日定是有好戏了,舅父要不要也凑上一把?”
沈宴挑眉看着他笑。
“舅父不是一直瞧陆家不顺眼吗?这可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啊。”玄衣笑眯眯的怂恿。
沈宴抬脚踹他,“滚下去,少拿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来烦我。”
玄衣便识趣的闭了嘴,不甘心的鼓囊道:“这可是你不去看啊。”
沈宴心烦意乱,合眼闭目养神,玄衣和燕回之间到底有些什么他不太清楚,唯一清楚的是玄衣这个小王八蛋一定背着他和燕回做了些什么,但他几次都无法从玄衣口中得出什么。
他直觉燕回的死和玄衣脱不了关系,但也只是直觉。
他没去调查,因为他想,也许这是她想做的事情,无论死了还是依旧活在哪个角落,这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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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府。
侍卫匆匆入府,卷的一簇柳絮入厅堂。
国舅刚从宫中回来,丫鬟正服侍着他换下朝服,他看了侍卫一眼,“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