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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激起轻微的颤栗。
    她不敢动,也不想动,更舍不得破坏这难得的温存。
    男人沉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纹身洗干净了吗?”
    她举起手腕给他看,腕骨处还泛着像是灼伤一般的红,却再也没有了那朵罪恶之花。
    “疼吗?”
    初久点点头,又赶紧摇头,云淡风轻地说:“还好,是可以忍耐的疼。”
    他握住女孩儿纤细的手腕,拇指轻轻揉了揉那处,“听艾琳说,你不让医生打麻药。”
    她默然片刻,开口道:“我想记住…这种感觉。”
    梁胤松开手,不再问下去,转移了话题,“上学的事安排好了,明天让司机送你去过去。”
    初久垂眸看着摊在桌上的图纸与文献,边缘处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标注。离开校园太久,她连最简单的单词都不认得了。
    “我害怕…”
    “嗯?”
    他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拿起铅笔在图上稍作修改,本来松散粗糙的线条经他之手,顷刻变得紧凑大气起来。
    “我很久很久没有上学了,什么也不会。”
    他笑了下,不以为然,“那就从头学起,不是什么难事。”
    “三叔,谢谢你。”
    他没应声,直到把那张图修改完,才说:“回房吧。”
    走到门口,她突然转身,又跑回了他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猝不及防地吻住他的唇,舌尖急切又不安地想要探进去,可他不给机会,按住了女孩子乱摸一气的手。
    僵持许久,不得结果,她正欲放弃,那人又反攻为主,强势地在她的唇齿之间横行霸道,不留余地。高超的吻技让她很快喘不上气,不断地挣扎起来,可他钳制着她的四肢,动弹不得,只能仰头,承受着他激烈的吻。
    濒临窒息的时候,他松开了她,抬手抹去她嘴角的口水,目光幽深沉静,不起一丝涟漪。
    …
    林鹤然第一次见到梁胤时,毫不意外地被惊艳到了。
    都说这个男人外表英俊,气度不凡,魄力十足,如今亲眼所见,只觉更甚。
    仿佛他的存在即证明,有些人从出生便高人一等。活在云端之上,不知人间疾苦,不食人间烟火,宛若神祇。
    若不是器重他的教授对梁胤曾经有知遇之恩,他一个领着助学金的穷大学生怎么可能有机会与这等人物共处一室呢。
    梁胤完全颠覆了他对权贵富豪们的看法。
    这个男人没有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和难以接近,反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让人深深着迷。
    尤其是当梁胤对他的作品发表见解,侃侃而谈时,林鹤然觉得自己和教授下三滥的行为简直是对他的亵、渎,实在可耻。
    教授的意思很明白,不惜破釜沉舟,败坏自己在梁胤心目中的形象,也要引荐林鹤然,希望他能攀上这棵大树。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都明白的道理。这浮躁的大环境,人人都想走捷径,人人都渴望出人头地。
    只要两腿一张,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要说这林鹤然长相清秀俊美,身形挺拔如松,虽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那俊逸出尘的气质也别具一格。
    鹤然,鹤然,昂昂之鹤,多好的名字。
    明明听闻此人好这口,比起女色,偏爱男色,尤其是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可教授怎么也看不见他眼里有火苗燃烧,就算是一闪而过的火光也捕捉不到。
    但饭局结束,梁胤又把人带去了楼上的房间。
    既然他收了礼,教授便觉得这事儿成了,可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彻底没戏了。
    08
    从小寄人篱下,林鹤然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但他实在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他说要和自己细致地“谈一谈”,便真让人开了一间套房,不谈风月,只谈学术。连那一丁点的暧昧都湮灭于他的雍容闲v雅与威仪不肃之中。
    以至于林鹤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被他极高的专业素养与富足的学识阅历所深深折服。
    最令他佩服的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便功成名就的男人,竟然如此虚怀若谷,不骄不躁。
    他既会苛刻地指出自己作品中的不足,也会耐心地提供一些改进意见,并且毫不吝啬夸赞之词。
    林鹤然像个孜孜以求的学生一般,姿态谦逊地站在他身边,比起那些不为人齿的苟且之事,他更渴望得到这位顶尖桥梁专家的指点迷津。
    梁胤摘下笔帽,在图纸上的空白处演算一番,又在结构图上稍作修改,寥寥几笔,林鹤然便茅塞顿开,暗觉精妙,惊叹不已。
    他在学院的展览馆中见过梁胤的手稿复制品,那座可以被称为旷世之作的Steffano桥,被国际桥协评为二十世纪最优美的桥梁之一。他的作品通常着眼于结构的表现力和雕塑感,在此基础上,进而追求优雅与美丽。
    他是个严谨理智的工程师,也是个浪漫主义诗人。
    梁胤的才情远不止这些,林鹤然从教授口中得知,他钟爱音乐,擅长钢琴与小提琴,甚至开展过个人演奏会。
    当然,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的梁胤,年近不惑,却早已声名显赫,似乎看淡了这些,转身迈入了资本世界的腥风血雨,开始展现他依旧卓越的商业才能。
    原来真的有人无所不能。
    林鹤然盯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发愣,心里满是敬畏与艳羡。
    “万教授说,你是他近几年最得意的学生。”
    林鹤然还没来得及妄自菲薄,便听他继续道:“确实有灵性。继续努力,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
    说罢,梁胤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拿起床上的衣服,竟欲离开这间套房。
    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是否搞砸了教授的蓄意安排,林鹤然只能仓惶叫住他,“梁总…”
    梁胤抬眸望向他。
    “中资环球与A大合作的那个项目…我可以加入吗?”
    男人闻言,勾唇笑了下。
    这一笑,当真是风华绝代。
    “有何不可。我欣赏有胆识有魄力的年轻人。”
    听他这么说,林鹤然像是得到了通行证一般,直直地朝他走过去。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小心翼翼着,如履薄冰着,说出那样羞于启齿,辱没人格的话。
    “您今晚不留下来吗?”
    梁胤从始至终都了然他藏着掖着的心思。无谓鄙夷或不屑,这些年,想爬他床的人太多,不分男女,偶尔看对眼了就临幸。
    一睡千金,从来不是谣言。
    从他床上下来的人,只要懂得进退,安分守己,有哪个不是一路顺遂,飞黄腾达?
    “我能做的有很多…”
    梁胤觉得这话甚是熟悉,似乎前不久也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你能做什么?”他问。
    林鹤然心下一横,想着,算了,男的就男的吧,和这种人上床,怎么也是自己赚了。
    他咽了口唾沫,脱掉了上衣,男孩子白皙精瘦的身体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梁胤神色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