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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寻他回来。”
萧昀天正要走,白疏羽叫住了他:“先联络附近的影卫看看。朕出行的时候,影卫们都会在相对的范围内随着朕行动。”他打开了灵力进行探知,然而——
“随朕行动的影卫们,都还呆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曾变动。但……朕察觉不到夜莺的丝毫气息。”
“什么?!”萧昀天惊道,“气息消失,是他的整个人不见了,还是说他已经……”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白疏羽皱起眉,他转身就往花灯小店的方向走去。萧昀天赶忙拦住他:“等等皇上——那个追踪者实力这么强,就连夜莺都能悄无声息地放倒,那现在皇上你岂不是很危险!若是追踪者已经搞定了夜莺,那么他会立刻折返回来继续搞掉其他的影卫,最后就找皇上下手了。既然其他的影卫都好好地呆着,这是否就说明夜莺他目前正拖住了那人?”他急道,“趁着那追踪者还未杀过来,赶快离开这里保命吧!”
白疏羽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萧昀天冷静下来。他道:“萧昀天,你可曾发觉,那名潜行者跟踪了这么些时日,仅有的两次出手却都不是直接针对朕的?”
萧昀天也一愣。对啊,昨天晚上那次夜莺离开皇上来找自己回去,那时候本应是对皇上下手的最佳时机,虽然只是皇上的埋伏,可从夜莺和对方交手的结果来看,倘若追踪者真的趁机动手,那些埋伏的影卫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攻击夜莺。
这一次,白疏羽和夜莺近在咫尺,追踪者毫无声息地靠近夜莺,却“忽视”了更大的目标——是因为受到了夜莺的阻扰,还是说,他的目的本就不在皇帝身上?
这想法太离奇了,萧昀天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可能性——追踪者苦苦跟踪了他们这么久,就是为了对一名侍卫下手?一般刺客的目标不都是搞定皇帝吗?还是说,这个追踪者根本就对白疏羽没什么兴趣,他真的只是为了夜莺而来?
“夜莺他……”萧昀天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要问夜莺他此前是否结过私人恩怨?可他知道,影卫都是从小就被送进专人手上进行过严格训练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主君,要说结下仇怨,那也是奉命行事。说的直白点,冤有头债有主,敌人要恨也是针对主使者的,谁会平白无故地恨一只爪牙呢?
“可如果是单纯地针对夜莺,那追踪者大可以在朕未进城的时候出手。朕身边的随从不多,夜莺是影卫中武力排第一,他能打得过夜莺,就能打赢其他的影卫,何必一路追到暮城里来再下手。”
白疏羽翻来覆去地思索不出个结果来,便迅速联络了周围的其他影卫。
“夜莺跟了朕很多年。他自幼在宫中受训,十二岁成为先皇的侍卫,因为表现优秀,十五岁被先皇钦点跟随在朕身边。这些年他几乎与朕寸步不离,就算是有恩怨纠葛,那朕也应该逃不脱干系才是。”
萧昀天拍拍他的肩膀:“皇上先不要着急,咱们赶快找回夜莺,找到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白疏羽开启灵力,给潜伏在四周的影卫们下达了寻人的指令。一部分人继续留在皇帝身边保护安全,另一部分则四下里散开,进行周密的搜索。夜莺失踪的短短一刻钟内,追踪者就算掳走了他,也不可能逃到很远的地方去。
一会儿之后,出去寻人的影卫们陆续反映来了消息。
找不到人,气息可能被刻意掩盖了。
“凭借人类的力量难以察觉的踪迹,或许异兽能够想办法发现。”抱着这样的想法,萧昀天尝试着召唤两名异兽伙伴。
啪嗒啪嗒的小碎步声传来,棉被蜥迈着六条腿飞速赶了回来。它在萧昀天面前站定,直立起上半身,两只纤细的前肢比比划划,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声。
“皇上,棉被蜥好像发现了什么。”
棉被蜥嘶叫一声,示意他们跟过去。
之前白疏羽曾说过,棉被蜥和旋圈蛇的侦察能力非常出色,是普通人类的百万倍。这话在今晚很好地验证了。它带领着他们二人在暮城的街市里七弯八绕,最终在一个漆黑无人的巷口边停留了下来。
“嘶嘶!”
棉被蜥指着里面,大叫起来。
萧昀天走上前,在巷子深处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这是……!”
那地上的一摊破碎之物,是他先前给夜莺拿在手里的小鸟花灯。
棉被蜥凑上前来,在花灯的残骸上来回嗅闻,接着,它对萧昀天比划出了一把武器的形状,又指了指白疏羽腰间携带的佩刀,它的意思似乎是,摧毁花灯的工具正是刀类的武器。
萧昀天的心猛地揪紧了,他低下头仔细地查看,却更觉触目惊心:那花灯的碎片散落了一地,从上面锐利的划痕来看,花灯是被某种利器狠狠地切割开、挫得粉碎,而且还划了一刀又一刀。
他环视四周,看到角落里有明显的打斗落下的混乱痕迹。这花灯是夜莺和那人在搏斗中弄坏的吗?可想想又觉得不大对。按理说,当危机出现时,夜莺必定会本能地腾出双手来战斗,第一时间就会丢掉手中的杂物,专心应战。可从这花灯被毁灭的迹象来看,像是有人故意把花灯一下一下地劈成了碎片。
白疏羽也瞧出了端倪。他是习武之人,比萧昀天更为了解武斗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