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98页

      沈明渊心知,那双眼在看过来时尚未散去的冷意是冲着殷左圣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象,这样的大哥,若是也用同样的视线看他……
    谁说他到现在都没有主动去见、甚至在那次突然相见时仓皇而逃,没有胆怯和逃避的成分在里面?
    他毕竟是亲手从背后刺伤了大哥的人,是沈家的叛徒。
    就算是此事也被谅解纵容,他也会很快犯下更大、更为世人不容的罪过。
    噬魂兽蹲在他脚边,宠物般蹭着他,两只前爪扒在他大腿上,脑袋抬起脸顶他手肘,沈明渊看也不看随手摸了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垂眼笑了。
    我若是真成了这世上最大奸大恶的人……不就抢了他们所有人的戏份,成了最大的主角了吗?
    第52章 系统维护中
    献寿礼的人一个接一个, 有的门派势力,献上的是实打实的物件, 也有一些送人、送活物的, 更有送地皮、送宅院岛屿的大手笔,好在这个世界的地皮还没值钱昂贵到千金难求的地步,看上去也不至于令那些送礼的人肉疼。
    至于像沈和光这一类, 送的既不是物件、活物,也不是宅院那种带不来的东西, 玩儿神秘、将某种展示、奇观当做礼物的,算是少数, 也算是压轴,被安排在了最后呈现。
    与之相同,也是放在后面的, 也包括了在此之前从未出席过异人谷的宴会的西陵门、天枢院两大门派。
    沈明渊坐在一旁,只管吃喝, 间或在殷左圣的吩咐下做做样子、给人倒酒拿吃食, 别的一概不管。
    他在等, 等待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日暮逐渐西沉, 酒气淡淡地在宴会上漫开,殷左圣终于动了。
    就像原著中那样,殷崇山等着时机差不多了,想对自己的儿子殷左圣使用禁术, 制造儿子酒醉不省人事的假象,而后在满月下动手, 却发觉一切没有像预期中那样进行。
    本该人事不省的殷左圣,仍在宴会上和一旁的人说说笑笑。
    殷崇山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那些花里胡哨的寿礼上面,下面送礼的秦焕之等人也像是心思不在这儿,并不在意他的走神。
    直到大片的宾客都逐渐不胜酒力,一个个不是在撒酒疯,就是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呼呼大睡,殷崇山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已经太老了,在这高位停留地太久,将一切都被自己掌控的现状视为理所当然,太久没有人挑战过他的权位,也太久没有超出他掌控的状况出现。
    殷左圣站起身,做出一副孝顺的样子来到殷崇山背后,为看起来仍在壮年的父亲捏肩捶背,嘴角高高咧起,俯身到父亲头侧说话时有阴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正好挡住那双眼里异样的神采。
    “爹爹,我的寿礼可还没送呢……”
    殷崇山面色大变,却没敢立即发作,只绷着一张脸皮低沉质问他,“你在胡闹些什么?!”
    “爹爹别急着生气啊,我可是为了今天的寿礼费了好一番心思的,”殷左圣嗤嗤笑了起来,手下的力道看似是在按摩,实际却将殷崇山抓在手心里,让人坐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看这些人,看看他们的皮相、修为、根基……爹爹,可有相中了的?”
    “是不是随便挑出一个,都比我要好?这可是我为爹爹准备的寿礼啊,仅此一晚,不要就会溜走了。”
    殷左圣说着的时候,只有戴着面具的那半张脸能被殷崇山瞧见,透过面具上露出来的孔洞,能窥见一只狰狞充血的眼睛,好似鬼魅。
    所有寿宴上的宾客,在此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阵法以及那花粉的影响,神魂不稳不是小事,修为差又贪嘴的小喽啰已经直接死了几个,是魂魄离体、呼吸尚在的死法,成了活死人,修为还好的则神智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唯有几个修者大能,外加足够谨慎的人才保持着清醒,比如在场的几个主角,以及沈明渊特意护着、在酒里为其加了安魂药的沈和光。就连沈明渊也假装不胜酒力,耷拉着眼皮趴在桌上,只靠着气流注意着周遭变化。
    但就算这样,只要此时的殷崇山突然发难,要对其中的一个使用禁术夺舍,就有五成的把握将其体内的魂魄驱散。
    趴在沈明渊脚边的噬魂兽早已躁动不安,若不是被摁着头,早已闹腾起来。
    殷左圣仍威逼利诱着让殷崇山早些动手,“爹爹不用担心,您尽管去做,只要不是冲着我来,我都会尽心尽力地帮助爹爹成功的。”
    良久,殷崇山终于不再犹豫不决,没有选择地点了头,虚情假意地笑了笑,
    “还是左圣你孝顺,懂你爹爹的心思。”
    也就是这时,沈明渊睁开了双眼。
    一颗药丸被喂进了噬魂兽嘴里,他的另一手,则摸进了口袋,掏出一颗被皮革包裹严实的球状物。
    沈明渊瞅准了禁术被发动的时机,站起身来,将那层皮革撤去,露出里面如夜明珠般莹白发亮的法器。宴席的另一侧,沈和光察觉到他的动作,将刚要拿出手的窥天镜又放了回去,按兵不动。
    那是一颗比人的拳头还要大上两圈,注入灵力时便光芒渐胜的宝珠,名为银环灵珠,也是沈家的镇宅宝之一。
    灵珠被托在掌心,在它出现在众人眼皮底下的那一瞬间,天地间的星月之色、烛火光辉都变得黯淡,仿佛有无尽的光亮都被这珠子抢夺、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