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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星河提着虾蒌,把虾蒌送到厨房,吩咐分出一份来好好养着,派人去问一问谢无涯,到时候吃鲜的。双儿农夫们见到那么多肥美的鲜虾,喜上眉梢,让掌星河和李乾坤都不要出门,他们则趁着午休,纷纷下水抓虾。
中午。
午膳时间,谢无涯的屋里没人。
晚上。
晚膳时间,谢无涯的屋里,还是没人。
夜寝时分,星辰在夜空悬挂,被无边的月色衬得略显黯淡。
掌星河坐在床榻边,迷茫地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可置信。
熟悉的蜜气传入鼻尖,从尾椎到颈椎,仿佛被什么东西,用羽毛轻撩。迅猛的电流从尾椎蹿上颅内,掌星河转身——
熟悉的声线在同一瞬间里传入耳内,带着柔和的笑意:“他不会来了。”
笑意重复:“我劝了他,让他别再给你难堪,他不会来了。”
无边的月色之下,来人笑得内敛,眯起凤眼却是猖狂,肌肤透着白莹莹的玉泽润光。
第45章 忍不了了
与李乾坤的肌肤一同散发着莹莹玉光的, 是李乾坤身上那件白银龙袍的龙纹。
一条条腾飞盘旋的银龙,就像是盘在李乾坤的衣袍上一样, 栩栩如生。银白色的鳞片在月光之下闪闪发光, 利爪的寒光在黑夜中尖锐无比,一如李乾坤脸上那隐秘的猖狂笑意。
蔓延的蜜气,亦以极其缓慢却不可阻挡的势头,向掌星河的鼻腔侵`占着。
掌星河把脑袋扭了回去, 呼吸着房间里未被蜜气侵占的残存空气, 没提谢无涯的事,直接问道:“李公子,你来干什么。”
李乾坤在他背后笑得猖狂:“我来找你睡。”
掌星河:“……”
醒醒, 李公子你是个双儿啊!
男儿和双儿睡在一起, 和就蹭蹭不进去没什么区别!
没想到王大夫这么没用,这才几天,李乾坤又忍不住夜闯了。
掌星河试图劝退:“不行,你热, 我得抱着冰鉴睡。”
身后的声音语速飞快, 仿佛是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我可以当那冰鉴。”
掌星河:“!”
掌星河继续劝退:“不行,你那么热。”
正这么说着,掌星河的两边脸颊,都忽然被贴上了冰凉。
是李乾坤的手指。
凉丝丝的手指贴着脸颊, 甚至带来了冰一般的感觉, 与第一夜的大热人截然不同。掌星河想用手把李乾坤的手指拿下去, 却又忽然顿住了, 免得碰到李乾坤的手。
掌星河问道:“怎么这么凉?”
身后,是李乾坤放软了的、透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声音:“王大夫用了药,帮我留住阳气,减缓阳气逸散,所以手指凉。可这很不够,我自身阳气不足,你昨夜给我的衣服上的阳气也早就不剩了——”
掌星河抿着唇,有些自责地“嗯”了一声,说道:“衣服的事,你白天说过,我应该白天就把衣服换下来给你的。”
李乾坤的音量忽然变小,刚闯入房间时一鼓作气的猖狂全然消失,声线里只剩下微弱与羞耻:“没事,我不是帮你抹汗了吗。”
掌星河:“……”
穿着他的衣服、睡他睡过的床榻,这些事情,掌星河都可以四舍五入的代入在以往一起住宿舍的舍友身上,只要没有给贴身衣物,就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李乾坤说的帮他抹汗——
说起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李乾坤是怎么吸手帕汗液上的阳气的?
掌星河的脑海里,忽然就浮起来这样的画面:
李乾坤被毒所支配,替他抹汗不用手帕,把那张好看的脸凑了过来,伸出了小巧的舌尖,卷走了他颈后的汗液。
李乾坤那带着蜜气呼吸,忽然打在掌星河颈后,让掌星河不禁紧绷了起来,把那可怕的画面赶出脑子。
李乾坤那诱惑的声音,此刻贴着耳畔传来,声量依旧轻微:“白天可以帮你抹汗,但是,夜里,不行……星河,我想和你一起睡。”
那浓郁的蜜气,已经从身后绕到身前,掌星河即使背对着李乾坤,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掌星河忍住不吸气,继续拒绝:“不行——你身体冰冷,既然王大夫的办法到昨夜就不管用,那我们更应该早点去找王大夫!”
掌星河说罢,正要继续劝李乾坤找王大夫。岂料,他的背脊,忽然贴上一阵冰凉,脖颈也被冰冰凉凉的手臂圈住。
白生生的手臂,在月色之下散发着玉白色的光芒,重重地缠上了他的脖子,犹如两条玉白的、冰冷的蛇,盘得掌星河一时窒息。
掌星河是故意窒息的。
脖颈被那两条手臂攀上,更加浓郁的蜜气争先恐后闯进鼻尖,如果不故意窒息,掌星河感觉自己就要中毒了!
显然,李乾坤中毒更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掌星河伸手握住李乾坤的两只手腕,猛地转身,把李乾坤两臂交叉的结实地摁在了榻上。
李乾坤的后背猛然撞榻,不禁发出一声闷哼。散落的丝滑黑发凌乱地一同倒在榻上,更显得他整个人都凌乱不堪。
掌星河也不再背对着他,正正直视着李乾坤的一双凤眼。
尽管李乾坤被掌星河握住手腕结实地摁住,可明明懂得武功的他,竟然一丝反抗都没有。
连他本来盛气凌人、矜贵温和的双眼,此刻仿佛化作一滩软水,正秋水盈盈地凝视着他,波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