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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给了他弟行踪的线索,于情于理,他也得带上弟弟去拜谢一番的。
    ……
    辰时刚过,县老爷带着传说中的京官团终于到来,从张劈日的热情里救走了掌星河。
    为首一位京官,是目光灼灼、老当益壮的陈大人,肤色是属于劳动美丽的黄黑,脸上沟壑纵横,满部风霜。而在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年轻门生,手上有茧,看来都是干实事的人。
    掌星河感觉太子派来的人不错!
    虽说陈大人从京城来,官位比九品县老爷高了不知多少,可他笑容和蔼,对掌星河尤其亲善,不客套不喝茶。掌星河是田庄里唯一一个额上没有花儿的男人,于是,陈大人很容易就认出了掌星河,直奔主题:“掌大人,我们这就去看水车吧。”
    是实干派!
    掌星河就喜欢实干派,忙道:“好,陈大人,这边请。”
    在去水车的路上,掌星河还指了指田边引流的竹管。
    竹管四通八达,把水车运送上来的水运输到各处,灌溉农田,小水流源源不断。
    陈大人一见,就知道掌星河的水车十分成功,都还没真正见到水车,就这么说道:“掌大人,你首创高转水车有功,今夜太子殿下在城里宴请敛风城有功之人,请你也务必出席。”
    掌星河:“……哈?但是,陈大人,你都还没亲眼见到水车呢?”
    陈大人对着掌星河眨了眨眼,笑得异常和蔼,他指了指竹管,说道:“竹管如此,水流不断,就证明了水车非常成功。而且殿下命本官来,亲自点名,点了你出席。本官不需要亲眼看到水车才邀请,就是绑了你,也得把你带过去。”
    掌星河:“……原来如此。”
    李乾坤临行前说什么很快就见面,原来只是隔一天半,还点了他的名!
    想想也是的,堂堂太子殿下,不可能一直龟缩在一个乡村小田庄里,他既然公开南巡,就必须时不时的露面。
    而作为解药备用的自己,很可能得跟着太子殿下到处去,随时贡献自己的血,或者,其他阳气,来为太子解毒。
    掌星河想清楚了这一点,又有些担忧。
    如果李乾坤需要带着他到处南巡,那他田庄的种田大计怎么办。
    但,李乾坤位高权重,如果李乾坤要把他绑走,那他一个平民小官,也是很难抵抗。
    田庄的种田计划得早早安排!
    而且,如果跟着李乾坤到处去也不错,正好去看各地的水土和作物,证明自己不但是个阳气仓库,还是个不可多得农业之才!
    掌星河很快就释然了,点头道:“谢谢邀请,太子殿下难得南巡,我也想觐见太子殿下。”
    陈大人继而微笑道:“那请掌大人收拾好行李,太子殿下将会在城里逗留几天。”
    果然要把他留在身边!
    掌星河刚点头,县老爷也跟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难得太子殿下来,我们应该都去陪同,啊,不是,应该受召出席,以便太子稽查考核!”
    水车附近,内劲充沛、耳力很好的张劈日他们,听了陈大人他们的对话,张劈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低声道:“斩月的,你眼光竟然如此之好,随便一个田庄的男人,竟然被老陈亲自来邀请去觐见太子。”
    张斩月满面苦涩:“他是太子殿下的密友!”
    在失忆时撞破的直觉,太子殿下可能跟他抢男人什么的,张斩月不敢想,也不敢说。
    张劈日继续摸下巴,忽然裂开嘴笑了起来:“斩月的,你拒婚太子,却和太子殿下的密友两情相悦,刺激!”
    有种绿了太子殿下的微妙刺激感!
    张斩月绷紧了脸:“……没有这回事,没有两情相悦!”
    只有被坑!
    张劈日却感觉自己很喜欢掌星河了,掌星河非常可爱,又人俊心善,他弟嘴硬心软,不可能不喜欢!
    张劈日有些怜爱地道:“你说他是太子殿下的密友,将要和我们一起进城,觐见太子殿下,那么,我们的身份,都瞒不住了。”
    张斩月:“!!!”
    那他上头想开花的事,画妆夜闯房间的事,被谢无涯揍得脸肿抱头鼠窜的事,喊了掌星河当爹的事……全都和他张斩月本人对上号!
    不行,太丢脸了。
    一世英名,不能被就此被毁掉!
    张斩月正想喊劈日的偷偷轻功飞走,别和掌星河他们一起进城。那边,陈大人却见到两位将军,惊喜地喊了一声:“两位张将军!你们也在!”
    张斩月:“……”
    终究是瞒不住了。
    太丢人了。
    偏偏事与愿违,掌星河马上就接着说道:“张将军?双胎将军,长得一样,难道你们是劈日斩月两位灭了明国的大将军!”
    太明显了,都被认出来了,张斩月还在羞耻纠结之中,张劈日就干脆承认道:“是我们。”
    张斩月在一旁别开脸,巨大的羞耻攥住了他的心脏,他脸都丢尽了。
    掌星河却换了一种无比崇拜的语气,无比崇拜的眼神,说道:“两位张将军保家卫国,战功显赫,能来到我这田庄,真是蓬荜生辉!张将军,您看!看这田庄,我们都在你们的庇佑和保护之下过上了安稳的生活!非常谢谢你们!”
    张斩月稍稍转过脸来,仿佛也没那么羞耻了,问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