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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敲闷棍

      曹府
    曹唯躺在躺椅上,眼睛盯着天上的云朵,越看越像一锭银子,不知过了多久,他打了一个喷嚏,连忙将身上的薄被往上扯了扯,揉了揉鼻子,已经过了年关,即便是躺在太阳下面,还是有些冷。
    钱宁急忙端过茶盏递给他,殷勤笑道:“大人为国c劳,可要当心身子呀。”
    曹唯慢条斯理啜了口茶,然后荡起了躺椅,悠悠道:“你对昨天晚上本大人遇刺一事如何看?”
    钱宁沉吟片刻,道:“大人,来者不善啊……”
    废话!来者都用刀子招呼了,能是善意吗?本大人捅你几刀,你觉得我善不善?
    钱宁见曹唯神色不善地看着他,连忙继续说道:“大人,行刺之人似乎……似乎不是针对大人而来,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大人身边那位姓朱的公子。
    虽然第一个被行刺的是大人,但是属下以为那可能是一个幌子,目的是为了吸引众人的视线,当所有人都以为行刺已经结束了,才出现致命的一击。
    属下进府时发现曹府周围都有精兵把守,检查了属下的牙牌后,还搜身了两次,最后把刀都放下了,这才让属下进来。
    大门口的守将属下认识,他是徐老公爷的侍卫总管杨才国,听说以前是一位偏将。属下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大人的身份似乎还用不上这么高的规格……”
    钱宁说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曹唯也不介意,微笑道:“知道当今太子名叫什么吗?”
    “朱……”钱宁刚要回答,突然心里猛跳起来,曹唯见钱宁这番模样,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戏虐道:“门口那些人是徐老公爷派来的,徐老公爷现在正在府中,指挥使牟大人现在也在府中,还吩咐了知道此事的人都要灭口!”
    钱宁冷汗直冒,连忙跪倒在地,道:“大人,属下聋了,什么都听不到。”
    “胆子这么小,以后如何能将本大人的生死性命交于你,否则就对自己太不负责了!认识知府杨宏的儿子吗?”
    钱宁看出曹唯只是吓他,舒了一口气,道:“属下知道,杨宏的独子名叫杨兴,在南京城大小也算是一个名人,此人没少做强抢民女,欺压百姓的勾当,只是他爹一直给他擦p股,这才能在南京城活地潇洒滋润。”
    曹唯喃喃叹道:“本大人都不敢干强抢民女的事,也不知道感觉爽不爽,这位杨兴这般胆大妄为,老天也该派正义的天使收他了,钱宁……”
    “在。”
    曹唯冷冷道:“找个人把杨兴引出来,寻一处无人的地方,敲晕他,然后将他暗中放置起来,记住,辣椒水长竹签之类的备好。”
    “大人,杨兴不需要特意将他引出来,这位杨公子生性风流,每天晚上都要逛一次窑子,在外过夜也是常有的事,听说还和他爹前些日子刚纳的第五房小妾有染。”
    曹唯喃喃叹道:“这家伙活得真是滋润,连本大人都有些羡慕了,真想弄死他……”
    事实上,杨兴今日远没有看上去那般轻松如意,当得知曹唯遇刺后竟然毫发无损,他吓得不敢出门,却又担心别人以为他作贼心虚,所以晚上才强忍着惶恐来翠云楼找一个老相好喝酒。
    这才喝了两杯就要回家,惹得旁边的姑娘十分恼怒,老娘裤子都脱了,你却跟老娘来这套!
    杨兴急匆匆地往知府衙门走,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回头一看却不见半个人影,心里安定了几分,不禁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刚要扭头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两眼一翻就没有了知觉。
    “孙二狗,怎么下这么大的力气?万一把他打死了怎么向大人交代!”钱宁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杨兴,面露担忧,刚才那一下光听声音就让他感到脑袋疼。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恨恨地往杨兴身上吐了一口浓痰:“老子早就看这孙子不爽了,隔壁王老汉婆娘早死,只留下一个闺女,才刚满十六岁就被这孙子糟蹋了,那闺女想不开,跳井自杀了。
    王老汉去告状,却连知府衙门都进不去,事后还差点被这小子带着恶仆打死,现在整个人疯疯癫癫,见到年轻的姑娘就叫闺女。”
    汉子说完又狠狠地踹了杨兴两脚,钱宁狞笑道:“这小子活不了几天了,曹大人既然出手了,就断然不会留活口,赶紧将他装进麻袋里,动作麻利点,别误了大人的事。”
    汉子点头称是,将杨兴装进麻袋,然后扛起他转眼就消失在街头巷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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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兴晕晕沉沉中感觉到后脑门一阵疼痛,脑袋如同炸裂了一般,刚想摸一下,却发现双手都动不了了,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正要呼救,看见有两个人死死盯着他,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y森恐怖。
    杨兴赶紧闭上嘴巴,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杨公子可算是醒了,本官再等上两刻恐怕就会消磨完耐心,一刀便将杨公子捅死了。”
    杨兴这才发现黑暗中还站着一个人,睁大眼睛瞧过去,脸色剧变:“曹千户,你这是何意?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在下仰慕曹千户很久了,早就想请曹千户喝酒吃饭。”
    曹唯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兴:“误会?难道杨公子不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此?”
    杨兴目光闪动,不肯言语,曹唯面色温和,如同见了老朋友一般,微笑道:“前些日子本官在百花楼门口偶遇杨公子,可谓是相谈和睦,情谊浓浓,临走时杨公子还说本官也许没几日就要横死,本官当时自然是不信的,杨公子定然是在开玩笑……”
    “对,我是在开玩笑……”
    曹唯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谁知道昨天晚上本官竟然真的差点横死街头,可能是本官平日里行善积德,所以需要危险时如有神助,不仅毫发无损,还反杀了两名刺。
    而事后一直喜欢上窜下跳的杨宏竟然毫无声息,连问都不问一声,杨公子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杨兴急道:“我爹最近公务繁忙,所以才怠慢了曹千户。”
    “杨公子知道锦衣卫最拿手的是什么吗?”曹唯不等杨兴回答,又说道:“最拿手的自然是刑狱啊,有一种刑罚叫做刷洗,这可不是指洗衣服,而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
    杨兴瞪大了眼睛,咽下一口吐沫,曹唯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刑罚叫做油煎,听着就让人流口水,但是这个不是指煎饼,而是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不到片刻,将犯人烧焦,外焦里嫩,肥而不腻……咦?哪里的s味?”
    钱宁上前道:“大人,杨公子吓n了!”
    曹唯捂住口鼻,只见杨兴已经害怕地打摆子,于是对钱宁使了一个眼色,钱宁拿着一个类似于烙铁之类的东西,慢慢向杨兴走去。
    杨兴尖叫,如同被糟蹋了一般:“曹大人,我说!是我爹派人刺杀你的,与我无关啊!”
    曹唯脸上又重新露出微笑,但在杨兴看来如同恶魔一般:“早说不就完了,本大人以前也是读书人,最是看不惯血r横飞的场面,你如何得知你爹要行刺我?”
    “那日我去找五姨娘聊天……”
    曹唯粗暴地打断他:“偷情就偷情,说什么聊天!”
    “是是,是偷情,那日我想去找五姨娘偷情,却在门口听到了我爹和五姨娘正在说行刺大人的事。曹大人,我真的没有参与其中,你就放了我吧!”
    “你爹为何要行刺于我?”曹唯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轻轻说道:“莫不是嫉妒本大人俊秀的容貌……”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大长老……”
    曹唯悚然一惊,杀了小的招来了老的,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安生了。
    “杨公子,你五姨娘长相如何?”
    杨兴愣了一下道:“柔弱娇小,我见犹怜……”
    曹唯冷笑一声道:“杨公子,有些花虽然美丽,但是却十分危险,比如食人花。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的这位五姨娘应该是白莲教的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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