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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胖军嫂的逆袭(23)

      这场闹剧,以谢从护打电话让一开保安公司的朋友差人来帮忙,隔开记者们,自己用被单盖住曲叶的头,抱着她杀出了重围告终。
    他让人帮忙先送父母跟爷爷到大哥谢从武的公司去避一避,自己则开着车带着曲叶一路飙回曲家。
    等到了熟悉的环境,关上房门,隔绝了外头的噪音。稳重如谢从护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一声低低的啜泣,在空旷安静的室内响起,如此明显。
    谢从护身躯一震,不敢看怀中的人,大步走到沙发前,将她放下来后,才揭开盖在她头上花花绿绿的被单。曲叶那张普普通通的素颜也慢慢露了出来,此刻果然挂满了眼泪。
    谢从护爱怜地抱着她,“没事的,相信我,不要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曲叶想说,他之前也是这样说的。
    说会解决张依依,说会给她们母子一个名分。说会当众承认自己是他谢从护的女人,可是呢?
    可是真相是,跟张依依的事至今还没有解决,他们却已经坏了名声。他非但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跟自己的关系,两人现在还得像犯了大罪,见不得人的罪犯一样躲躲藏藏。
    幸好曲叶这时候还有一点理智,没有说出这些话引起谢从护的反感。她做出一贯的柔弱姿态,依偎在谢从护怀中,像是受惊的,无辜的白兔。让谢从护怜爱万分的同时,心中发狠。
    张依依!
    宿主,检测到谢从护对你的仇恨值已经爆表,要小心了。
    正在准备童书下一场戏的发饰的张依依动作一顿。
    遥记得上次系统这样提示的时候,她还在大唐。对她仇恨值爆表的人是宣城,最后果然也用出了极为果断的手段。
    “那就让他来吧。”张依依的声音很低,不知是说给系统听,还是说给自己。“这样的毒计又不是出自我的手下,而是他想出来,要给我享用的。我顶多是套了一下,请他这个主人,在我这个人之前先行享用了一番而已。这样就能让他的仇恨值爆表?也不想想,若遇到这样事情的真是我,我又会如何?”
    换做普通的女孩被他得逞,又将如何?
    看来她跟谢从护,怎么都逃不掉不死不休的局面。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紧接着,化妆间大门被大力地推开,小助理何冰一脸慌张失措地跑了进来,见到张依依就说:“依依姐,一大批记者在门口堵着,说要采访你。导演让我去挡了一下,我说你现在没时间,他们就说,可以等你等到下班那会儿,只要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好,采访总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依依姐,你怎么看?是要躲着从后门走,还是……”
    怎么看?
    她倒是没想到这些人来得这样快。
    不过也好,是时候,装一装白莲花了。
    张依依看向镜中的自己,刚才拿了点眼影跟粉底上了点色,把自己的面色化得有些憔悴,像是个通宵工作的工作狂。
    她满意地点点头,跟着何冰走了出去。
    外头场面混乱,她到的时候,剧组的人正在跟媒体记者交涉,带头的小姑娘面带微笑,礼貌地问对方愿不愿意坐下来,喝杯水再等。让记者们受宠若惊,一时间都不好意思像平常那样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了。
    张依依跟文庸都清楚知道,在这个网络还不普及的年代,报纸文章是人们对时事消息的唯一来源,这些媒体记者手里的笔杆子,更是关系到公司演员的形象,所以再三勒令旗下工作人员,不管遇到多么蛮不讲理咄咄逼人的记者,都不能态度恶劣。
    这个小姑娘做的很好,张依依记下了她的相貌,准备事情结束后好好犒赏她一番。
    张依依的体型非常显眼,一出现,就被发现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记者群又开始骚动,不少麦克风直指张依依而来。
    “等会儿等会儿。”张依依声音不高,语调也不严厉,表情更不严肃,可她只是一个手势外加眼神,就让在场诸人情不自禁地安静下来。
    “我知道诸位有事情想问我,可是你们看,我这还有事情要忙,时间就那么点。不如你们先排队吧,一家问一个,这样能保证问题不重样,有了纪律还容易听清楚回答。怎么样?”
    不等他们有所反映,张依依已经吩咐了下去。“准备点凳子、茶水过来,坐下来也方便他们写笔录。”
    平时做采访,总是受尽冷眼的媒体人们不由得对张依依大为改观,当然,大部分人精并没有这么快下结论。毕竟圈子这么大,也不乏一些会做戏的。一个知名人士人品到底如何,时间才能给出真相。
    剧组的人手脚很快,不一会儿,大家尽数入座。记者们也商量好了提问的顺序,就按照名气来。
    第一个提问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知性女人,带着黑框眼镜,一脸正气。“张女士,就在今日早晨,各大媒体都收到一则消息,说你不顾已婚身份,非要跟第三者同居,让公公婆婆都看不过眼,带着老人家亲自去抓奸了。您对这事有什么想法呢?”
    张依依喝了口水,闻言莞尔,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出轨?还被抓奸?还是今天早上?”她指着身边剧组的人说:“你问问他们,这段日子我是怎么在剧组里头忙得昏天黑地,日夜颠倒的。一直跟他们同吃同住,怎么跟人同居,怎么被抓奸?”
    记者奋笔疾书写下这段话,正要在问,张依依却说:“行了,一家一个问题。下一个吧。”
    立刻便有第二个身材消瘦的男记者紧跟着开口:“照您这么说的话,您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外头没回过家。今天早上记者们在收到消息之后马上赶了过去,在被通知的地点确实找到了您的婆婆跟公公,还有一位,据说是谢家爷爷,辈分最高的长辈。另外还有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男人还冲着您的婆婆喊了一声妈。敢问,这对男女是谁?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人的潜力果然是逼出来的,我才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就送给我这么一长串话,小伙子,挺会把握良机啊?”
    张依依打趣,惹来一阵善意的笑声,气氛缓解了不少。
    “不过……”她脸色一正。“你可不要跟我耍滑头,这分明就是两个问题,要么答一要么答二,不要太贪心哦。”
    旁边一个较为年轻的女孩儿立刻举手说:“那,张总。我把我的机会也给用上,请你把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了吧。”
    张依依看了眼她身前的名牌,确实跟那男记者是两家公司的。这才点点头。“行,就算二合一吧。第一个问题,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那对男女是谁?第二个问题,既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又如何回答?”
    见记者们都不满意这个回答,有要回嘴的意思,张依依才收敛了这样恶劣的行为,好心好意地提醒了句。“不过嘛,我婆婆一共就两个儿子,能叫她妈的,除了我大伯,当然就是我家那口子了。另外一个女的,要么是我大伯的女朋友,要么……”她欲言又止,作为难状。“你们知道,盛唐这部剧是我最看重的作品,为了它,我天天忙于工作,很久没回去过了,对家里的事也不是很了解。要是有媒体朋友们愿意帮我解惑,我感激不尽。”
    “那根据张总的意思是,你因为工作的缘故,疏于照顾家人,跟家里人的关系不够亲近,才会引来家人的不满,甚至丈夫的背叛是吗?”
    这句问话充满攻击性,火药味浓厚。张依依抬眼望去,见是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看着张依依的眼睛里装满了不屑。
    他三言两语,就咬定了谢从护出轨的事实。不像别的记者,还有点委婉。而且听他的口气,像是丈夫出轨,全是张依依这个妻子做得不对一样。他的这种态度其实也代表了眼下大部分人看待离婚的眼光,觉得就算是男人出轨了,也一定是做妻子的有错在先。
    张依依回以微笑,轻蔑的那种。“你的意思是,只许他为了工作几月几月地不着家,不许我为了梦想,腾出点时间去拼搏?这位先生,你是从哪个落后年代爬回来的土著,不知道我们已经改革开放几十年了吗?”
    其他人跟着笑,第一个提问的知性女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男人,哼!”
    在场的哪个不是读了多年大学,费尽千辛万苦才考到了一个记者证,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岗位?其中不乏有女性,而她们一路奋斗过来,也没少经历过一些男同事的嘲讽,因为比起大部分只有高中学历,早早嫁人生子的女性来说,她们都属于事业有成但是一把年纪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婆。
    张依依这句话,在无形之中就拉拢了很多女记者站在自己这边。
    不需要她再开口怼人,自有看不惯男记者态度的女孩们仗义执言。有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见口才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现在一群娘子军联起手来,三言两语就说得那位男同志下不来台,哑口无言。其他男性见状,也非常有眼见地避开这块地雷区。
    下一位男同志自觉地挑了个大家都感兴趣,但是避开男女战争的问题:“张女士,请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问得好。
    说继续以事业为重,根本没空搭理谢家人不好。会在无形中降低大众对谢从护、曲叶那对的恶感,做实了刚刚那男记者的话,承认是她不够注重家庭才会导致谢从护出轨。当着摄像头哭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像是自己这样人设该做的事。张依依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遵从本心,慢慢地说道
    “说句大实话,其实现在,大家对这件事都是一知半解,没有谁知道全部的来龙去脉。现在就说打算有点操之过急,不够明智。接下来我会先回谢家,跟他们谈一谈,说个明白,再去想以后。我很感谢大家在这件事上给予我的关心,和让我发声的可能。不过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请大家在多给予我一些空间和时间。我答应在座各位,一旦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会优先通知给你们知道。好了,时间到,我该走了。何冰,你送大家离开。”
    采访就此结束,在把自己从这件闹得满城风雨的“捉奸闹剧”里摘得干干净净的同时,又在公众面前树立了落落大方、冷静聪慧的形象。这一局,张依依赢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随着谢父的一通电话,怒气冲冲地让张依依回去说个明白,也将打开。
    “小关。”张依依拾起化妆桌上的头饰,都是刚才匆忙放下的,将其转交给了形象设计团队里比较靠得住的女孩。“今天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这是下一场家宴戏上,书书要戴的全部头饰,如何搭配衣服你们自己看着办。妆容要半裸那种。”
    “知道了依依姐。”
    考虑到一会儿可能会被人扫地出门,反过身来拿包不太方便,张依依就没带,只随便在口袋里塞了些现金,又觉得谢家附近打车不大方便,就问沈导借了他的老爷车,自己开回了谢家。
    谢家厅中,满满都是人。
    谢爷爷、谢家父母、谢从武、谢从玉,不过还少了一个谢从护。
    张依依进门便笑道:“哟,今天是什么日子,人都到齐了?”
    谢爷爷素来没什么耐性,“啪!”地一声,重重拍桌,厉声问:“你给我坐下!”
    张依依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转怒为笑。在唯一一张空着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抬头,发现这座位刚好正对着谢爷爷的主位,左边是谢家父母,右边是谢从武兄妹。
    这架势,跟三司会审似的。
    张依依嗤笑:“怎么了这是?”
    地位最高的谢爷爷开口质问:“今天是不是你算计了从护跟人家小曲?是不是你打发了那群记者过来,故意要我们谢家名誉扫地阿?”
    他的情绪非常激动。
    毕竟到他这样的年纪,子孙跟家门的荣誉,是唯二在意的东西。偏偏今天一天下来,这两样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都岌岌可危。
    张依依神色一敛。因为她觉得这样的老人确实可怜,“记者,不是我叫来的。那个地方,也不是我租的。我要是骗了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管是地方还是记者,都是谢从护自己亲手预备好了的,确实与她无关。
    老人定睛与她对视良久,才说:“那你这段时间都不在家,去了哪里?”
    “有个朋友在开公司,他邀请我入股。我想,反正我每天在家无所事事,不如去帮帮他。这些我都跟妈说过了。”张依依看向谢母。
    谢爷爷也转头过去。
    谢母艰难地点头,“对,她是跟我说过。”
    “那个朋友是谁?你没回家的时候住在哪里?”谢爷爷依旧不依不饶。
    “他叫文庸,我想,大哥应该认识他。”
    一直在旁边打量张依依不曾开过口的谢从武终于说话了:“是,我认识。文庸,耀光娱乐前任董事长之一。可是我听说,晨曦的法人是你。”他直视张依依,一语双关道。“他邀请你入股,却请你来当法人?”
    “既然你知道他,肯定也知道,他在离开耀光之前跟那边的人闹得不太愉快。耀光那边的人一直在抨击他窃取了耀光的资源、资金,当然,这都是没有影子的事。不过为了不让别人说三道四,他还是希望能用我的名义来开公司——”
    “为什么?”谢从武又问:“他就这么信任你?”
    “大哥放心,我们一直公事公办,就算交情再好也签下了合约,利益分配得非常清楚,不会产生无谓的纠纷。”张依依也学着他,意味深长地说。
    谢从武不再吭声。
    其他谢家人也像从来没见过张依依似的盯着她瞧个不停。
    眼前这个说话流利,言辞之间透着股爽利劲的干练女子,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张依依吗?
    他们的进攻到此结束,而张依依的反击才刚要开始。“话说回来,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谢家人都是一愣,谢父问:“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刚刚在片场的时候,来了一堆记者,说我出轨了,还被您二老当场捉奸在床,结果捉着捉着,还真捉到了一对男女。那男人还冲您叫妈。他们又问我,那对男女是谁,我认不认识。把我都弄糊涂了。怎么好端端地我在片场帮着忙,忽然就到了需要被捉奸的地步。怎么捉到最后,还捉出一对大家都不认识的男女……直到刚刚爷爷说的话,才让我醍醐灌顶。”张依依的目光一直在谢家人脸上来回,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原来出轨的那个不是我,而是谢从护啊?”
    真是可笑极了。
    谢家人亲眼目睹了谢从护跟曲叶两个人□□裸地躺在了一张床上,而谢从护又对曲叶呵护备至的种种作为。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不会看不到围绕在两人身边的那股子□□。
    可谢家人在面对她的时候,仍然对谢从护的所作所为避而不谈,反而义正严辞地质问她是不是那个让谢家人在媒体面前出丑的罪人。
    哪来的脸?
    张依依可不像一般遭遇了这种事但是不愿意离婚,所以粉饰太平的女人一样,会忍气吞声。她偏偏要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扯掉谢家人脸上的遮羞布,把什么事都摊开来讲。
    那一刹那,谢爷爷的脸色像是大染缸一样,什么颜色都有,精彩得很。
    谢父铁青着脸,很是生气,同时也有点难堪。谢母跟谢从玉别开目光,不敢与张依依对视。倒是谢从武一派气定神闲,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那是从护中了人家的圈套,当不得真!”谢爷爷强行圆话。“好了,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就这样吧。估计这件事,是哪个仇家故意跟咱们谢家过不去。你也是,一个女人家,做那么大事业干什么,没得惹事生非。我看你的那个公司也不要办了,搬回家住,免得再让人逮着空说三道四。我们谢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从武不也是干这个的吗?把你手上的股份都交给他好了,他还有经验一点。”
    ……张依依被他的不要脸给气笑了。听他这么说,这些是非还都是她招惹来的不成?还有,当她投入了那么多心血跟资金的晨曦是什么小孩子的玩具,可以想送就送的吗?就算要送,怎么可能送给谢从武!他也配?
    既然对方如此不气,她何必要虚以委蛇。
    “恕难从命。”张依依说。
    “什么?”谢爷爷怒目而视。
    “我要不要做事业,做什么事业,别人还真没资格替我决定。其次,爷爷,谢从护到底是被人算计还是真的出轨了,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不用非逼着我说破。我对你说话气,是因为我敬着你是名长辈。可你要是因为我的气,就以为我是你能随意拿捏的那种人,你就大错特错了。”
    谢爷爷气急,谢父拍桌而起,正要说话,屋外忽然进来一人,正是谢从护。只见他瞪着张依依,目露凶光:“张依依,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
    张依依双眼微眯,嘴角勾勒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毫无所惧。“难道不是?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那天你的离婚协议书还带着吗?拿来,我签字就是。再跟你这种男人相处下去,我怕自己会立刻瘦掉十公斤。”
    她说完,见没有人搭话,因为谢家人正在为她的大放厥词而愤怒、惊讶,谢从护却因为她态度突然转变,自己即将梦想成真而失神。张依依只好自己解释:“因为被恶心吐了。”
    “张依依!”谢从护蹙眉,怒喝。
    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想要对一个女人动粗。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谢从护不得不强迫自己压抑着怒气。“你真的愿意签字?”
    这时候谢家人一个都不说话了,脸上的怒容也有所收敛。可见对他们来说,让谢从护跟张依依离婚,就此摆脱这个女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就连谢爷爷也是如此想的,经过刚才一事,老人家对张依依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就算要牺牲谢家的一点点名声,也无所谓了。而且以自己小孙子的优秀,根本不愁找不到媳妇。
    张依依心中暗笑,脸上却是冷冷一笑。这段时间在剧组里耳濡目染,她的演技又有所精进了。“当然,拿来吧。”
    谢从护见她如此爽快,身边家人又持着默许的态度,当即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起来的纸,交给张依依。
    一直不声不响的谢从玉又递过来一支笔。
    张依依笑着接过。
    真是热心啊!
    “在签之前,我要你给我写封保证书。夫妻双方的财产无须公平分配,我放弃你的,你也放弃我的。”
    谢从护的眼里满是鄙夷。“可以。”
    果然飞上枝头的麻雀还是麻雀,那种吝啬的脾性永远改不掉。永远也不会变成大方高贵的凤凰。
    在白纸上飞快地写下公证书,盖上手印与印章,又签下名字。
    没人注意到,谢从武微微皱了下眉头,露出一丝不赞同的神色。
    从护还是不太明白人情往来,不知道晨曦的价值……哎。
    仔细地看过了那张公证书,确认在这个年代,足以构成效力后,张依依在众人期待下,痛快地在最底下女方那一栏上,写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最后一笔完成,张依依听到身边同时传来两道松了口气的声音,一转头,竟是来自谢母跟谢从玉。
    好吧,张依依无奈地想,她也松了口气。
    在谢家人的目送下,张依依果断利落地离开了谢家,这个她再也不会踏入的地方。
    若是谢从护稍微往她这边看一眼,而不是全身心地被那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吸引,可能会发现她转身前,嘴角挂着的那抹诡异笑容。
    可惜,世上并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