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女人的第一夜
在陈凡惴惴不安的祈祷中,卡车放慢了速度。陈凡心里开始发凉。花语则起劲地对着卡车招手,使劲大叫“师傅,搭车,搭车。”
卡车在俩人身边停住,驾驶室里伸出一个男人脑袋。这个男人脸色黝黑,短发。他眼看着花语问“是要搭车吗?”
花语快步走到车边,兴奋地问“师傅,您的车去哪?”
“上海。”
“谢谢师傅。我俩想搭个车。”
“车里只能坐一个人。”
陈凡喜上眉梢地说道“花儿,咱们再等等吧。师傅,谢谢您,我们等下一辆车了,你们走吧。”
那个男人不舍地看了漂亮的花语一眼,卡车慢慢离开了。
花语看着卡车开走,失望地耸了一下肩。陈凡却是暗自高兴。他不住地感谢上帝。但是,看见花语失望,他又嘴不对心地安慰她“我的花儿,还会来车的。”
花语点头道“是的,还会来车的。”
“我的花儿,如果真的没人带咱俩,咱俩该怎么办?”
花语自信地笑道“咱俩的运气没那么坏。”
“我是说如果。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如果没有车带咱俩,咱俩该怎么办?”
“咱俩今天一定能够搭到车。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运气。”
“好吧,希望好运降临。”陈凡双手合实,仰头向天,似乎一脸虔诚地向上帝祈祷。但是,他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如果总是站在这里等车,说不定就会遇到一辆车停下来。如果真的有车停下来,自己的美梦这辈子可能就只能是个美梦了。怎么让我的花儿离开这个破车站呢?
陈凡伸着脖子瞪着眼四下观望,忽然,他看见北边的天空黑压压地压过来大片乌云。乌云很快遮住了西沉的太阳。陈凡抬头看看涌过来的乌云,心说,这真是上帝对我的厚爱。他看着乌云,一副好心的样子对花语说道;“我的花儿,好像要下雨。咱们找个地方躲雨吧。”他的话刚说完,也真是巧了,或者说,可能陈凡的诚心打动了上帝他老人家,居然有一个雨滴落在了花语的脸上。花语看看阴沉的越来越厉害的天空,急忙应道“行。可是,咱们去哪躲雨呢?”
陈凡四下观望,看见东面的湖边有一片房子。他对花语说道“我的花儿,咱们去那躲雨吧。”
陈凡拉着花语的手,俩人小跑着奔向那片房子。
很快,雨点变成了稀稀零零的小雨。竹林里响起一片“刷刷刷”声。
陈凡脱下上衣给花语遮雨。
花语头顶陈凡的上衣,使劲向前奔跑。花语的裙子已经被雨打湿了一些,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打了一个冷战。
雨滴越落越密,二人跑了很长一段路,花语的蓝色裙子被雨淋的半湿了,紧紧裹在了身上。陈凡看了看花语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体,又抬头望望那片房子,他俩离那片房子还很远。忽然,陈凡看见前边竹林里有一个白色农家小楼。他拉着花语奔向那个小楼。
俩人的运气不错,小楼的主人不仅允许他俩躲雨,在陈凡的恳求下,居然还允许他俩在这里过一夜。陈凡很激动。他不是因为农家主人答应他俩住宿而激动,是因为他能和花语睡在一个屋里了,这离他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能和倾情已久的女人睡在一个屋里,甚至,可能睡在一张床上,哪个男人都会激动的神魂颠倒。陈凡高兴地唱起了《蜗牛与黄鹂鸟》。“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花语笑眯眯地问“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呀?”陈凡快活地答道“因为和你在一起呀。”他这句话是真的,发自肺腑。
他俩的屋里只有一张双人床。陈凡假模假样地说要睡地上。
花语咯咯笑了,说道“好呀,那你就睡地上吧。”
陈凡叫起来“你可真够心狠的。你应该让我睡在床上。哪怕你假装一下呢。”
“咯咯咯,我怕我假装一下,你立刻当真。”
“你假装一下试试嘛。”
“好,那我就假装一下。凡凡,你别睡在地上了。我怕你夜里着凉感冒。你和我一起睡在床上吧。咯咯咯。”
陈凡心花怒放地答应道“好。谢谢我的花儿,没想到你这么体贴我。”
花语叫起来“喂,台词不对。你应该假装地推辞一下。”
陈凡得意地笑道“我不假装推辞。我怕你不再邀请我。”
花语咯咯笑道“又上了你一当。好吧,念你刚才脱下衬衫给本公主避雨的情分上,你就和本公主睡在床上吧。但是,你不许打我的坏主意。
陈凡连连允诺“我怎么敢打你的坏主意。你放心,我不打你的主意,我肯定不打你的坏主意,我绝对不打你的坏主意。”
“咯咯咯,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凡凡,我累了。咱俩睡觉吧。我躺这边,你躺那边。记住,不准越界”
“放心,就是你拉我,我也不会越界。本人是现代的柳下惠。”
“咯咯咯。希望你是柳下惠,不是西门庆。你把灯关了。我开着灯睡不着觉。”
陈凡把灯关上。
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花语穿着裙子平躺在床的一边。今夜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她的心扑腾扑腾地跳。她能听见床的另一边陈凡粗重的喘气声。她忍不住看陈凡。屋里没有亮光,她只能看见陈凡的一个轮廓。陈凡好像也是平躺着。忽然,她听见了陈凡的翻身声。紧接着,她听见陈凡身体的移动声。声音向自己这里移动过来。
花语顿时紧张起来,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该怎办?我该怎么办?答不答应他呢?花语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