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楚云瞬间尴尬，她也不会啊。她学的是外科，对药学病理没多大研究，解剖倒是可以试一下。
    “要不解剖？”她沉凝两秒，小心建议。
    周清清顿时白了她一眼，按着兔子，望着挣扎的兔子半响。“解剖完，让炊事班做兔肉吃吗？”
    “……”楚云，其实这也可以的。
    最终，两人还是没动兔子，坐下来聊天，聊得都是医学相关。
    “周医生！”正说得兴起，外面门被敲响，从门外歪进个脑袋，望向屋里。
    “小吴。”周医生回过头望过去，清朗的打招呼。
    叫小吴的人推开门，露出前面，是位二十多岁的青年。里面穿着军衬衫，外面套着件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周医生，有位女兵情况不太对！”吴医生站在门边，表情严肃的说道。
    “怎么了？”周医生站起来，顺便从桌上拿过自己的工具，就像吴医生走过去。
    “女兵七天前感觉到胸闷，她没在意，三天前出现发热，来卫生队里看了病，我给她量了体温，温度不高，38度，给打了针水，女兵回去了。这几天她都在宿舍里休息，还是感觉到胸闷，用常规治疗也不见效果，到今天来，脸上突然出现大片疱疹，蔓延到身上。疱疹和普通的疱疹不一样，我检查不出什么疾病？”
    小吴把事情说了一遍，周医生认真的听完，回头让楚云坐着休息，她先去看一下。
    楚云应声，周医生和小吴便去了旁边诊疗室。
    楚云从周清清的办公桌上拿过一本医疗书翻阅。
    现在的书和二三十年后的装订差别还是蛮大的，包括书中的内容，但不得不说，医学每一年都在进步，书籍也每年都再翻新。
    楚云低头看的起劲，周医生从外面进来。“小楚，我也没检查出是什么病？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我？”楚云一指自己。
    她对外科医术在行，可对其他病科却并不咋样呀！
    楚云嗫嚅着唇，踌躇几秒后站起来跟着周医生一起出去。
    隔壁间的病床上，年约二十岁的女兵躺在床上，脸浮肿，上面全是疱疹，有的地方已出现溃烂。
    女兵难受的呜咽着，拿手去抓脸上，抓的地方接近溃烂。
    “诶，刚就跟你说了，别用手抓。”检查的小吴赶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往脸上挠。
    “我痒！”女兵难受的说道。
    走到屋里，刚要走到病床前的楚云脚步一僵。
    女兵的头往外歪着，正对着她的方向，她一眼就瞧到那糟糕可怖的一张脸。
    而让她停住的，却不是女兵那浮肿，起疱疹的脸，而是女兵的那句痒。
    她倏地往后退去。
    “小楚，怎么了？”周清清在她旁边，疑惑的望向她。
    楚云匆匆的退到门边，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她心才微微落地。
    “周姐，我希望我想多了。”楚云表情变得严肃，站在门口抬起头，目光深凝的望向周清清。
    “你等我一下，不要离开，这屋里的所有人也暂时不能离开，我去拿工具。”她说着，匆匆离开，跑向陆行之住处。
    希望是她想多。
    她快速的跑着，五六分钟后，跑到了陆行之的住处，他锻炼还没回来。
    门口已有站岗的士兵，她对着兵哥哥一点头，跑进屋里关上门，从架子上拿过她的包。
    把里面的书全部掏出来放到桌上，进空间拿了口罩和无菌手套及其他简便工具放入书包里，提着书包又往卫生队里跑去。
    03年时，红星市沛文县一个村里曾发生过一起传染病，涉及了三个村的人，感染者三百六十四人，死亡二百零八人。
    这起传染病最初发现者死亡，无人知道他是如何染上，他家一家八口人，唯有十四岁的女儿活了下来。
    女儿说，他爸去山里砍柴，被老鼠咬了。
    因此，后面专家判定，缘由或许出在老鼠身上。
    但初次感染者没经过治疗就已死亡，所以并不确定感染缘。
    但症状，她却记得。
    感染有七到十天潜伏期，最初症状胸闷，随后发热，身上开始出现泡米样疹，三到四天蔓及全身。
    感染到脸上，奇痒无比，人伸手抓，能抓破皮，从抓破皮处开始四散，直到退了一层皮。
    这列传染病只在03年出现过，往后再没发现，所以，被定名为鼠独病。
    到了门口，楚云戴上口罩，才走进去。
    “小楚！”看到这幅模样的楚云，一直听话没敢出去的周清清神色严肃的喊道。
    楚云的举动，让她的心也紧紧提起来。
    “我回去拿了口罩。”楚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给她。“周姐你也戴一下。”
    周清清犹豫了下，拿过口罩戴上。
    楚云也走到病床前，病床上的女兵还唉声呻吟，她太难受了。
    “你刚才去找周姐的时候才说她脸上长了疱疹，怎么这么快就有溃烂了？”楚云扫了小吴一眼，不解的问道。
    这也太快了吧！中间间隔也就半个多小时不到一小时。
    “一小时前还是疱疹，可她用手一抓，就成了这样。”小吴表情严肃的道，眼前的这一幕也让他的知识面刷新着。
    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症状，长了疱疹，这才眨眼的功夫，就有溃烂。
    楚云没在说话，从包里拿出无菌手套，把包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撕开包装袋，捏着套入口戴上手套。
    “很痒是不是？”她低着头，手指按压在疱疹上，轻声问。
    女兵点头。“痒，又痒又疼。”
    她点头，回去望周姐。“周姐，请你帮个忙。”
    周清清走近，和她并排站立。
    “我要棉签和针头！”
    周清清立刻去把针头和棉签找来。
    楚云拿针头把疱疹戳破，用棉签急忙一堵，一股浅白色的脓肿顺着沾到棉签上。
    “周姐，帮我从包里拿出白色的小袋。”
    周清清照做，她把沾上排泄物的棉签放入，让周姐封闭入口。
    然后她才拿出听诊器，做其他检查。
    “周姐，你有给她抽血化验了吗？”
    周清清点头。“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卫生队里只有一台血液分析仪器，通常需要一天才能观察出变化。
    “多久出来？”
    “下午六点左右能出！”周清清看了下时间，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不行，太慢了。
    楚云抿唇。“重新抽一管血液。”
    她拿进空间里去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