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觉得茫然。
    圣教是深不可测的，她甚至都不敢将圣教的事说给任何人听，更遑论是楚灵汐了。
    楚茉儿是圣教安插到端王身边的棋子，端王一直受圣教控制而不自知。
    当年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手足相残一事，端王以为是自己算计，可其实根本不是。
    圣教才是幕后黑手。
    可圣教到底是谁的，又藏了多少东西，谁都不知道。而无一例外的，所有加入圣教的人，谁也不敢再外面提及圣教的事。
    楚笑心烦意乱。
    当年是走到绝路，不得已才上了圣教的贼船，可如今想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每每面对楚灵汐的时候，楚笑总觉得心中有愧。过往楚家和楚茉儿算计楚灵汐的时候，她其实都有所察觉，可她都选择了两不想帮。
    可到了后来，她或多或少的选择帮了楚灵汐了……
    她会帮楚灵汐，更多的是想到自己。在她还很弱小的时候，楚茉儿以及那两个姐姐都有排挤她，只是因为她是嫡出。她自幼性子弱，被高氏宠得太过，方不知人间疾苦，可慢慢的被压迫过后，她才一点点的成长起来。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给了楚灵汐一丁点的好，楚灵汐回报她的是十倍百倍的好。
    两相对比，她更是觉得惭愧。
    因此，圣教找到她，要她去勾引宁王的时候，她果断拒绝了。
    楚灵汐等人和宁王等人交好，这是毋庸置疑的，她是真的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又或者可以说，她实在不想和楚灵汐站在对立面。
    如果命运能多顾着她一些，她和楚灵汐也不会变成敌人的。
    楚笑恍惚间，同路人撞了一下。
    对方伸手扶了她一把，她稳了身形，看着扶着自己的人。
    “小王爷？”楚笑觉得世界好像都玄幻了，那个看着自己的人，身后有阳光普照，仿佛将世间一切的颜色都比了下去。
    是卫沉央。
    楚笑回过神来，连忙站直了身子，弯腰给卫沉央道歉“小王爷，实在对不起，冲撞你了。”
    “没事。”卫沉央表情柔和，虽然没有太多温柔，但是也没有责怪。
    楚笑抬头看着他，心神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卫沉央看了她一眼，记得她是楚灵汐的姐姐，便是多问了一句“楚五小姐和楚六小姐感情似乎不错。”
    楚笑错愕了一下，随后笑笑，道“是，我刚从将军府过来，不过六妹如今并不在将军府。”
    “不在？”卫沉央瞳孔缩了缩。
    楚笑犹豫了一下，便道“六妹奉旨去了北边，估计要一段日子才会回来。”
    “北边？”卫沉央更是意外了。
    可楚笑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多问。
    楚笑低着头，倒是没再解释，毕竟之前他们也是说了，楚灵汐去了江南，可旁人都以为她去了北边……
    楚笑思虑着，给卫沉央行了礼，道“今日惊扰到小王爷，实在过夜不去。楚笑还有事，这就走了，小王爷告辞。”
    “好。”卫沉央点头，目送楚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