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暗界里的各怀鬼胎都在默默进行着，如同现在的风月。
    风月使了变形术把自己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猫，脖子上挂着他的粉色空间挂饰，莫唯和龙阳被他收进了空间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这栋怎么闻都透着一股腥臭味的建筑里肆意探索了。
    不光风月觉得这栋建筑腥臭，龙阳也觉得如此，就像墙上的每一块砖上都能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异味来。
    莫唯自从进来了以后，她的系统好像条件反射地打开了一种类似防御罩的东西，把她和这栋建筑里的物质完全隔离开来。不是她没闻到异味，是她的系统帮她隔绝了这些异味，她压根什么都闻不到。
    主楼里没有守卫，过道里没有灯，整栋楼空荡荡地如同荒废掉了一样。每个病房都用了加重的材料来做门，墙壁也加厚过，趴在上面一丝声音都没透出来。这样的病房设计根本就是不想里面关着的人出来，也不想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任何声音。
    “像鬼屋一样，说没有猫腻谁信啊。”风月嘀咕着跳上了墙，粗鲁地扒开一个排风口，身子刺溜一下钻了进去。
    管道内部很干净，干净到不可思议。
    即使是新的管道，至少也应该存在一点运输过程、安装过程中带有的正常灰尘。但这个管道里一尘不染，像是有人专门清理过一样。
    “好奇怪啊。”莫唯说：“排风管道为什么干净成这样？”
    莫唯站在风月脖子上的空间里，透过一个大约两米乘两米的窗口往外看着。
    “大约这不是什么排风管道吧。”龙阳知道的多，猜测也就比莫唯多一点。
    “不是排风管？那还能是什么？”按照他们一路观察的结果，所有病房的窗子都没有打开，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不开窗不换气，里面的人可怎么呼吸？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看到的事情？”龙阳提醒莫唯：“医护人员进入主楼都是全身防护服的，说明这里面的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是常人不能接触到的。”
    莫唯当然没有忘记，那时她就对这个疗养园异常好奇了。
    什么东西是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吗？
    莫唯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条排风管道就是平时投放那种实验物质的通道，整个主楼里全面充斥着那种实验物质，所以她一进来系统就自动开启防御功能了。莫唯有些惊慌地打量着龙阳，他和风月都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会中招吧？
    龙阳看莫唯的表情就知道莫唯在想什么了，解释说：“如果有问题，风月会直接把我们弄出去的，别担心。”
    莫唯白了龙阳一眼，“谁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万一风月还没来得及出去、你俩没能扛住呢？你们这心也太大了。”
    莫唯越想越生气，干脆坐下来打坐调理心气。龙阳可不敢惹她，一边和风月交流意见，一边继续观察着他们走过的一间间病房。
    病房里的人员似乎是按照病情的轻重来分配的房间，他们进来的方向是情况最严重的，已经出现完全丧尸化的病人，越往前走情况越轻，有的混混沌沌地在房间里无意识走动，有的身子已经发生异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风月终于走到尽头，这间房里是一个目光绝望、被束缚带限制了行动能力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肤色惨白，双手交叠着被捆绑在胸前，嘴里塞着一块木塞一样的东西，大约是防止他咬舌自尽。
    风月通过排风口的缝隙与少年四目相接，他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火苗闪动，但很快熄灭了。
    一只猫难道还能把他救出去吗？少年重重呼了一口气，临终前还能看到一个对他没有恶意的活物，他也算感受到了这世界的善意了吧。
    少年的心理活动还在活跃地翻腾，风月开始用爪子挠起排风口来。不一会儿，排风口的盖子从天花板掉落，砸在地面上发出重重的回响，似乎整个疗养园都听到了。
    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排风口里跳出一只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黑猫来。这只黑猫并不像是变异猫，它落地后似乎有些苦恼地挠着身上的毛盯着地上的排风口的盖子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把盖子安回去。
    这时，门外响起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一定是刚才那声巨响把管理员引来了。
    少年似乎很着急，他奋力抬起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通知黑猫赶快躲起来。黑猫瞟了一眼门口，居然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猫的脸上挂着人类的笑容，这样诡异的画面让少年惊得什么都忘记了。
    “轰隆轰隆”的几声响后，病房门被打开，一束强烈的光线从门外射进来，紧接着进门的是一个身形魁梧、浑身毛发旺盛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盖子，随后用强光扫了一遍屋内，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她随手把盖子捡起来，用力往天花板上一扔，盖子重重地嵌进了天花板的水泥中。
    完成这一切，她径直出了病房，没有再检查一遍。
    “轰隆轰隆”的声音过后，风月所化的黑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落在少年胸口上。
    “你叫什么名字？”风月问。
    少年可真是吓坏了，这只黑猫到底何方神圣，他见过丧尸，见过变异兽，唯独没有见过说人话的动物啊。
    风月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嗯嗯”了两声，示意他嘴里有东西，说不出话来。
    风月并没有帮他把塞嘴的木块拿出来，反而轻巧地落在地面上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你居然遇上了一只猫妖吧。”
    少年眨眨眼，这都能知道，还说不是妖精？
    “我当然不是猫妖！”风月有些傲娇起来，他可是狐狸，血统纯正的狐狸。
    “废话差不多得了，赶紧说正事。”龙阳的声音凭空响起，少年被吓得瞳孔都有些收缩起来。
    被龙阳吐槽的风月不满地扭了扭身子，身形缓缓发生变化，黑猫的身子被慢慢拉长，抬起两只前爪直立着站在病床前活动着脖子，正是穿着一身黑衣的风月。
    风月低头望着少年受到惊吓的眼神，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魅惑地笑着问：“满意你所看到的吗？”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