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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就算是他再怎么知道利害关系,还是忍不住为这两位惹上李修德的人担忧,毕竟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太知道李修德的为人了——睚眦必报,荒淫无度。
一个家丁率先将自己的刀挥舞过来,宋临云咧嘴笑道:“李修德,今日之事你可想清楚了?”
“清楚?”李修德也笑,“你不会以为到这个时候装神弄鬼有用吧?老子今日要你们两个死,谁敢留你们?”
宋临云点头,扇子猛地展开,一下子劈断了家丁看过来的刀,家丁看着只有半截的刀大惊失色,但是很快——
宋临云将自己手上的扇子脱手出去,只看到在光下熠熠生辉的金丝折扇,以浮光掠影之势快速地劈向李修德,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就看到扇子李修德胯-下飞过,钉入李修德身后的店铺柱子上。
然后血,一滴一滴地从李修德胯-下渗出来。
这件事来得太快,几乎没有人能反应过来,直到宋临云带了点遗憾开口:“啧,可惜了。我的扇子,可比你的东西值钱多了。”
李修德带着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胯-下,后知后觉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蜷起身子,然后冷汗从额头上滴落,这他妈在做梦吧?怎么会有人敢?
这样的变故让一种家丁也难以想象,自家公子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阉了?
“啊啊啊!”楚楚反应过来以后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想确认这究竟是不是真的,痛感传来以后她浑身一哆嗦地尖叫起来。
楚楚连忙跑到李修德身边扶着他,泫然欲泣道:“公、公子,你……”
楚楚说不下去了,假如李修德命根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自己的命运也会从此难以预测,她本来想着从李修德身上捞上一笔就可以享福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被迁怒就已经是万幸了。
几乎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事情,家丁也没有再管宋临云,一股脑上去扶着李修德,众人心中惴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李修德居然还被人伤了命根子,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这种责任。
李修德面色惨白,他痛得几近昏厥,但还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抓起来,我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面传来的痛楚让李修德自己清楚的知道,这……怕是真的被伤到了,就算真的能够治好,估计也只能当个摆设。
而在这个时候,这边的情况早就有人去告诉了濮才良,本来想着是为李修德撑腰,但是没想到濮才良知道这件事后几乎是被火燎了一般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立刻从这边赶。
濮才良是真的千想不到,万想不到,自己不过就是忘了知会李家一声,就给他捅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来,这下可好,才送去讨好宋二公子的那几个姑娘怕都是打了水漂,又惹到宋临云不快。
等濮才良赶到这边的时候就看到李家的家丁挥舞着刀冲着宋临云——
“住手!”
濮李两家沆瀣一气,官官相护,李家的家丁自然也是认识濮才良的,而濮才良的地位肯定在李修德之上,倒也听话,当即就停手了。
濮才良心急如焚,这时候正巧赶上了。他来得急,此时双手撑膝大口大口地喘气。他这时候简直恨毒了李修德,怎么偏偏又惹上了宋临云,整日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是等到濮才良真的仔细看看现场的情况时,才发现宋二公子毫发无伤。倒是李修德,胯-下隐隐滴下一滩血迹,濮才良惊疑不定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有些不敢置信。
李修德和濮才良一样,喜欢漂亮的姑娘,强抢民女的事情也做得不少。府中姬妾无数,平日里也喜欢互相赏鉴着玩,也算得上臭味相投。濮才良自然是知道李修德对于自己的命根子有多爱护的,毕竟他们这样的人,这玩意儿肯定是重中之重。
但是现在的情况……
濮才良能在金陵当土皇帝这么多年,权衡利弊的本事还是有的。李修德虽然出自有着共同利益的李家,但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嫡出大公子,比起宋临云来,明眼人都该知道怎么取舍。
李修德忍着剧痛看到了濮才良来,他是十分知道濮才良折磨人的手段的,当即准备让濮才良将这两个人给抓起来,“濮大人、你来的、正好!帮小侄、把这两个畜生、抓起来!”
李修德和濮才良也算得上是酒肉朋友了,平日里一起狎妓喝酒,一起厮混了也有了些交情,他自然觉得濮才良肯定是会帮着自己的。
但是没想到,濮才良听到他说的话,狠狠在李修德头上拍下一掌,直拍得李修德眼冒金星,“你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你这牲畜平日里在金陵惹的事端还少吗,你可知道现在站在你前面的人是谁?”
李修德被这一掌打得回不过神,懵地道:“濮大人?”
濮才良没想到李修德这么蠢,自己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听不懂自己的话,索性就挑明了说,“你平日里喜欢做些小打小闹我也随着你去了,顶多就是训你几句,但是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卫国公府的宋二公子!”
李修德对京邑的簪缨世家了解很少,他自幼就很少出过金陵,认知也仅限于此,顶多再加上广陵和京口的家族。兄长李裕倒是对这些势力划分有些研究,但是也很少和自己这样的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说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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