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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就是阿耶说的经商天赋?
    就这,她还自诩经验浅薄?
    除了是在讽刺自己,还有别的可能嘛?
    丁聪脸色难看,僵着脸回道:“赵掌柜神通广大,香堂红锅生意日进斗金,某不敢妄言。”
    赵玲珑:......好好说着话,这人怎么又仰鼻子?
    她皱皱眉头,“我记得商会番椒名录中,你丁家也拿到了一定的数额。不知如今存量如何?”
    她无意刺探别家私隐,“毕竟香堂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总要考量下对方的实力。”
    丁聪一愣,听出言下之意,惊讶异常,“你是和丁家合股做生意?为什么?”
    招财树种在自己家院子里,日日守着不香吗?
    “赵胡为之前作恶,赵家半幅身家尽失,想必丁小郎知晓的。”她解释道。
    赵胡为的亲儿子,赵端方曾和自己亲近过一段时间,且赵胡为当日变卖地契等,丁家趁火打劫了不少。
    听她提起这事,丁聪不自在地挪挪身子,含糊一句。
    “如今香堂生意火热,我意扩展门商,将赵家红汤的秘方作为他家加盟的条件之一。奈何前因受限,资金不足,这才寻人合伙。”
    意料中,方才还怀疑自己用心不良的丁聪,听到红汤秘方的点子,双眼一亮,“此话当真?怎么个合股法?”
    送上门的好事,哪有人会拒绝?若不是好友王颂然家中是做布料生意,她才不找丁家呢?
    详细解释了合股之事,日头渐上,双方终于达成初步协议。
    目送赵家车拐进街角,丁聪没忍住哈哈笑出声。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长随上前恭贺几句,思及另一事,又忧虑道:“小郎君,赵掌柜同您商议合股的事儿,自然是好。可若是将来叫人家发现咱们...”
    他左右看下,压低声音,“...咱们在城南开的铺子,只怕两家会生龃龉。”
    丁聪不在意地挥挥手,“那地方就是个仿品。要是这事儿能成,抱着真正的秘方,爷是没心思了。”
    这位爷一脸喜色:城南开了锅子店后,他去过一次。
    怎么说...啧...老觉得味儿不对,比不得自己最初在香堂吃过的。
    这光景还逛什么花娘街,他脚步匆匆,恨不得后背生出翅膀,赶快飞回家里向老爹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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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玲珑递出的橄榄枝很快就衔上丁家的牌匾。
    出面过文书压印章,丁掌柜亲自来的。
    当面递上的还有一张面额为十万两的万丰商号银票。
    赵父前一夜和女儿二谈,最终还是同意此事。
    诚如妻子所言,赵家如今当家做主的人是玲珑,江河险滩需要孩子自己淌过,才知道能不能行。
    赵家生意早已改头换面,不再是他赵明生掌家的模样。
    只盼此事最终能得个善果吧。
    他内心深处有忧虑,自然看那对喜笑颜开的父子两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今日来是掠阵的,“既然是丁赵合作,以后免不了要时常碰面。丁掌柜若是无事,不若吃我赵某人一席宴吧!”
    做爹的,要操的心少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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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掌柜自来瞧不上赵家祖上三代是屠户出身,怎奈赵家横空出世的领家人本事不小。
    丁家盘踞渝州城往前数能算到北周朝,百年食家,自傲自矜,却又知晓变通。
    因势利导,方能站稳。
    丁掌柜呵呵一拱手,“辛香汇开业已久,往日仅是吃吃,今日沾赵掌柜的光,必要览上一览。”
    赵父在前引路,一行人沿着雨花石小径渐行渐远。
    留在阁中的赵玲珑和丁聪对视一眼,客套地拱手道喜。
    大事已定,赵玲珑安心,托言有事要走,“丁郎君自便就好。”
    此处是在辛香汇,如今秋意浓郁,栽种好的银杏树繁密杏黄,偶有湖上小风略过,舒爽惬意。
    往外走的路上,迎面遇上一行人。
    当中那人穿墨色,腰系白绦扣缡玉,手中腕上艳红色布巾扣着一星杖,左右两人同他一般无二的穿戴,兴致盎然地讲着什么。
    见对方已经看到自己,赵玲珑停下脚步,等着近了,“这是去波罗球场了?”
    韦二挥舞着杖,意气风发道:“南诏朝拜的队伍到了。听闻辛香汇美味无数,想来开开眼。鸿胪寺的礼官便将招待宴设在此处。左右闲着无事,我们便下场跟他们玩了玩。”
    说得这般轻松,可见是赢了。
    在他眼中,估摸着也就是一场友谊赛。
    在崔昫等人眼中,此赛意在给南诏下马威看。
    南诏去岁称国内大旱,拒绝岁供。在加上吐蕃这些年并不安分,中书省发文不仅免了对方的岁供,还贴补了不少东西。
    作为剑南节度使,崔昫父亲武人思维,下意识觉得此举不妥。然,中朝鼎力太久,只想过安逸日子。
    故而节度使大人书信传到渝州,希望崔昫相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莫叫对方小觑大唐。
    这才有了这一场波罗球赛。
    崔昫并没有解释,视线落在她掌侧的一点黑,从怀中取出锦帕,替她擦拭,“毛躁的小毛病,老是改不了。”
    应该是方才用印落签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赵玲珑没留神他直接动手,等到反应过来要推拒的时候,崔昫已经擦抹干净,主动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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