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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赤月哼了一声。
“为什么不说, 你不是要我们带你走吗?”司马措奇怪。
赤月哼哼两声,道:“你说过的话忘记了吗?”
“我说什么了?”
“好啊!这么快你就忘记了,你真是过份,太过份了。”赤月一脸怒容, 有求于自己时这汉人男子称是自己叔叔,现在人跑出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姚荺拉扯着司马措的衣袖,其实她也差点忘记了。
“你可不是要告诉赤月公主为何是她的叔叔吗?”
司马措被姚荺一提醒才记起来,笑道:“抱歉,我真忘记了。赤月,我确实是你叔叔。”
“撒谎,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位叔叔,我什么时候有一位汉人叔叔了?”赤月白了司马措一眼,她根本不信。
“我姐姐叫司马云清,她是你父亲乞石烈单于的大阏氏,那我是不是你的叔叔?”
瞬时赤月一怔,她父亲的原配大阏氏去世后,便续娶了大晋的朝阳公主司马云清为大阏氏。“你是大閼氏的弟弟,是亲弟弟吗?”赤月不禁怀疑。
“是,司马云清是我同胞姐姐。”
“不可能。如果你是大阏氏的亲弟弟,那你是大晋的皇帝?那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赤月虽然厌恶司马云清,但还是知道司马云清的亲弟弟是中原皇帝,因此司马云清才能被封为大阏氏。
“我就是司马措。”
赤月盯着司马措看了一会,道:“你如果真是大阏氏的亲弟弟,那你是不是被汉人赶出皇宫了?”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在匈奴王权交替也是常事,中原自然也不例外。
“你可以这样认为。”司马措微微一笑,事实也和这差不多。
赤月忽然眉开眼笑,道:“那你是不是去匈奴找你姐姐?”
“是,你真聪明。”司马措赞了她一句。
赤月哼了一声,道:“算你的运气好遇到我,不然你们是出不了雁门关,我可是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穿过雁门山脉。”
“那太好了,你快带我们去。”司马措神色焦急,现在还在大晋的范围内,司马御随时会追来。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条路可有些危险。”
鸳鸯听得直翻白眼,这个匈奴的公主话真多,遂道:“我们不怕危险,那现在就请公主为我们带路。”
“那就走吧。”
四人骑马沿着山脚向前狂奔,至中午时才弃马进入山中。
山路极是崎岖,悬崖峭壁陡直落下,令人望而生畏。
姚荺本来没有脚力,但这些日子翻越太行山脉,积蓄了体力,也能慢慢跟上。
“我背你。”司马措见她气喘吁吁。
“不用了,我还能坚持。”
赤月回头瞧着姚荺,道:“汉人女子太娇弱了,我们匈奴女子一出生就在马背上,这种小山包算什么,刀山火海我们匈奴女子都能去。”
“不信。”鸳鸯反驳。
“爱信不信,反正我们匈奴女子就是比汉人女子吃得苦,厉害得多。”赤月又哼了一声,快步走在前面,树枝掠过她的面庞划出几道伤痕,她也不在意,甚至不用手擦拭一下。
鸳鸯正待又反驳,想说我们汉人女子会女红,会持家务,姚荺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向她使了一个眼色,道:“算了,没必要争。”
“我不服嘛!”
“放在心上做什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出雁门关。”姚荺安慰她,这些闲气实在没必要争。
“阿荺,你的心胸真让我佩服。”司马措笑道。
赤月回过头,见他们有说有笑,道:“你们嘀嘀咕咕什么?还不走快点。等会那个什么王追来了,看你们怎么办?”
“公主,你那个叫仆骨的随从,你不担心他吗?”姚荺问道。
“有什么担心的,仆骨是匈奴第一勇士,他不会死的。只要他不死,他就有法子找到我,他是天上的雄鹰,没人困得住他。”
赤月的言语中掩饰不住对仆骨的赞美,这匈奴公主其实很单纯。
走了一下午,众人饿得饥肠辘辘,一只野兔窜出来,只见赤月手一挥,一把小飞刀便倏地一下插到野兔的腹部。
“公主,你真厉害。”姚荺由衷地赞美,这公主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却能骑马,能用飞刀射兔子。
“不算什么。”赤月直接用小飞刀剥了兔皮,剖出内脏,便点火准备烤兔肉。
鸳鸯看得咋舌,道:“不用洗一下吗?兔肉上都是血。”
“有的吃就不错了,这地方你到哪里去洗。”
鸳鸯又碰了钉子,满脸讪讪。
当下赤月烤了野兔,山谷中肉香飘逸,众人都不禁馋得流下口水。赤月撕下一条兔腿掷给姚荺,撕下前胸扔给鸳鸯,自己留下一条兔腿,便把剩下的都给了司马措。
“快点吃,等过了雁门山,我带你们吃好吃的。”
天色渐至黄昏,四人来到一处高达五六十丈高的悬崖,此处是雁门关的尽头。
雁门关北与长城相连,南与悬崖相接,这样险要的地形,凡是地上跑的都无法通过。
“公主,你是不是带错路了,这是悬崖。”鸳鸯忍不住。
“没错,我们翻过这悬崖就是塞外。”
“公主,我们没长翅膀,飞不过这悬崖。”鸳鸯只当赤月寻自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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