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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最无助、四面楚歌时,只有姚荺是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与他在一起。
姚荺转过身,依偎在他的怀中,道:“我不走,只要你不让我走,我就永远在你身边。”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在深宫中彼此的怜惜与同病相怜,也同样是在姚荺最无助时,司马措给予了关怀和帮助,这些都是姚荺无法忘记的。
两人拥抱良久才去入睡。
熄了油灯,两人躺在榻上,姚荺枕在他的胸口。
司马措因为去了心事,这次很快睡着了,倒是姚荺有些睡不着。
她与司马御以夫妻名义同床共枕许久,有很多记忆是抹不去,甚至还形成了一些生活习惯。
其实现在,她荺也不知自己对司马御抱的是什么心态,但对司马措却很清楚,她爱的是司马措,只有面对司马措时她才有小女孩的娇羞和脸红心跳。
她和司马御相处得更自然,也是因为对司马御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四郎心思敏感,我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他把我当成精神支柱,我又岂能负他。况且,我与他才是真正的三书六聘的夫妻,与司马御是权宜之法。”
天快亮时姚荺才迷糊睡去,等到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日头早晒到床榻上。
司马措早就醒来,只是瞧到姚荺还在熟睡便不忍心叫醒她,这十来日风餐露宿,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苦了姚荺。
“阿荺跟着我就一直在受苦,以前在宫里时我想对她好,又没法子。”
他在匈奴已与赤月成亲,乞石烈可汗要求他必须娶赤月才同意借兵,并且还要他承诺日后重登帝位,就必须封赤月为皇后,以后皇后之位必须由匈奴女人来做,所生皇子世世代代为太子。
司马云清深知乞石烈的企图极力反对,乞石烈自己拒绝有汉人血统的孩子继承的他大单于之位,而处心积虑把有匈奴血统的孩子扶持为太子,就是想利用外孙来控制中原皇室,最后入主中原。
但是对于什么都没有的司马措来说,这是他唯一能够与司马御抗衡的机会。
他要报仇,一是为了自己,二是为了姚荺。
司马措与赤月成亲后,乞石烈并没有马上发兵,而是暗中等待赤月怀孕,如今赤月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乞石烈才安排术木合与司马措各领二十五万兵马,兵分两路进发大晋。
他轻轻抚摸姚荺的面颊,姚荺的皮肤仍是细腻柔滑,吹弹可破,面上还有甜美的笑容。
姚荺在他手里睁开了眼,她的笑容便绽放在司马措的手心里。
“太阳这么大怎么不叫醒我?”
“不忍心,让你多睡会,听说女子睡得越多皮肤越好。”
“那男人呢?”姚荺伸手去摸司马措的面颊,司马措的面颊比以前粗糙许多,摸着硌手,然后她的手又摸司马措的胡须。“应该要把胡须刮了。”
“好,你帮我刮,这胡须我本来就打算什么时候找到你什么时候刮。”
司马措对自己昨夜的成人之美感到无语,当时是什么心态才要把姚荺送到司马御的身边,不管姚荺是否爱自己,不都应该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吗?
窗外的太阳越来越大,房里也越来越明亮,再赖在床榻上也不像话。
二人起了身,姚荺端来热水,又向掌柜借了刮胡须的小刀,将司马措唇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
刮掉胡须后司马措就年轻了好几岁,沧桑感也减轻不少,虽不及以前光彩照人,但仍然俊美。
不过司马措不刮胡须,那胡须遮挡他的下颌,他看起来和司马御至少有八九分相似,刮了胡须后也有六七分相似度。
司马家的男子似乎都挺相似的,只有微弱的差别,却又不至于把他们弄混。
“怎么发起呆?”司马措的手在姚荺的面前晃过。
姚荺回过神,笑道:“我的四郎就是俊,所有的男子都不如你俊。”
“你也会说我俊了。”司马措哈哈大笑。
“我在心里说过很多次。”姚荺羞红了脸。
此时辰时中,不能再耽搁,两人在客栈吃了面后,又打点了干粮,便去黄河渡口。
灵武的对面就是乌海,两地隔着黄河相望,目前匈奴和大晋战事已起,但灵武与雁门关相隔数千里,老百姓还尚未得知,黄河岸边的渡口也仍在行船。
但是匈奴的地方也没有汉人敢过去,一般过渡的都是渔船,渔夫们争个胆大钱。
岸边有渔船在打渔,司马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谈好去对岸的价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给些钱就会有人送他们过黄河。
黄河不宽,尤其上游的河面更窄,一盏茶的工夫便过了黄河。
过河后两人步行,没走出多远前方冲出来一骑,只见马上坐着一名年轻女子,面容俏丽,穿着一身红衣,头发上缠着五颜六色的头绳。
马跑得很快,她的发丝四散飞舞,既神色又飒爽。
很快马来得近了,姚荺眼尖一眼认出来。
“四郎,来的是赤月公主吗?”
司马措的神色突然有些尴尬,道:“好像是的。”他也早认出来了。
霎时马在他俩身旁勒停,赤月从马上跳下来,她瞧到姚荺便亲热地过来挽手,笑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姚荺一怔,赤月居然叫她姐姐,可是以前赤月都叫她是汉人婶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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