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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司马措的话逼出来,赤月马上眉开眼笑,道:“你本来就应该每夜陪着我,如果姐姐有你的孩子,我也让你每夜去陪她。”
“你躺着,我让人去煎药。”
“四郎,你让鸳鸯来服侍我,她服侍得好些。”
司马措想了想,便道:“也行,鸳鸯服侍你,吉雅去服侍阿荺。”这都是小事,顺着赤月也无伤大雅,这几个月都是鸳鸯服侍赤月,可能赤月也习惯鸳鸯的服侍了。
把赤月哄得睡着了,司马措便去找狐鹿姑。
狐鹿姑是匈奴医术最高明的郎中,出征时赤月非要把狐鹿姑给带上,本来狐鹿姑一直跟着术木合,但乞石烈见女儿有身孕,便让狐鹿姑跟着赤月。
赤月的胎气一直不稳,虽每日在饮安胎药,可她的性子急躁,不能安定下来,身下时不时会出血。
此时狐鹿姑在营帐内制药,大多是刀伤药,还有一些治腹痛急病的药物。
出征在外,除了刀剑伤外,另外饮食问题也可能引起疾病,这些疾病虽不致命,但影响一个人的战斗力。
见到司马措进来,狐鹿姑向他点头行礼。
“赤月公主饮了安胎药没有?”
“在煎。”
自从数月前发现狐鹿姑是汉人后,事后没多久狐鹿姑便向司马措坦白了身份,他父是原是天枢宫的太医,因为没治好先帝的病被革职。
因寻一味草药,父子二人来到匈奴,因为他们懂医术,匈奴人对他们挺友好,后来二人便在匈奴定居下来,也改成了匈奴人的名字。
狐鹿姑走到营帐前向外看了看,四周无人,遂掩好门帘,道:“陛下,赤月公主这药不能再吃了,再吃便要滑胎了。”
这是有匈奴血统的孩子,司马措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这个孩子出生的。
乞石烈想利用这个有匈奴血统的孩子,控制整个中原地区和汉人,司马措又怎会不知他的企图和野心。
“再加重药,今夜让这个孩子流掉。”司马措说得很平静,当然他也是深思熟虑过,有的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出生。
如果赤月只是一个普通的匈奴女子,她还是可以生孩子。
“陛下,这……”狐鹿姑在匈奴生活多年,他本人对匈奴人没什么恶感,只是他原是汉人,自然要向着司马措。
司马措叹了一口气,道:“让她以后再生孩子吧,这个孩子就算了。”
狐鹿姑抿住唇,只怕赤月以后也不可能生下司马措的孩子。
乞石烈至少让司马云清生了一对儿女,可司马措却根本不让赤月有生孩子的可能性。
“好吧。”狐鹿姑还是答应下来,这国家的事毕竟司马措比他想得多,看得远。
司马措走出狐鹿姑的营帐,大步向赤月的营帐走来,在营帐前他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意,整张脸因为有了笑容生色了许多,人显得更英俊。
营帐里赤月躺在榻上早醒来,见到司马措进来便翻了个身。
“你是不是又去姐姐那里?去这么长时间也不想我的。”
“真没有,我去狐鹿姑那里,让他替你抓些安胎药。”
没有人怀疑狐鹿姑,狐鹿姑的医术是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救治过乞石烈多次,其中有一次乞石烈被群狼所伤,性命垂危,也是狐鹿姑救活的。
赤月又翻过身,手撑起下颌,道:“四郎,年底我们的孩子就出生了,你想好起什么名字没有?”
“没有,还不知生男生女。”
“那就想两个嘛!以后总用得上。”赤月噘起唇。
“你来起名吧!你是他们的母亲。”
赤月听到司马措让自己起名兴高采烈,道:“我们一人起一个名字,你起男孩名字,我起女孩名字。如果是个女孩,嗯,那叫,那叫其木格。”
“其木格,是什么意思?”司马措在匈奴呆了数月,但对匈奴语言并不通。
“就是花蕊的意思,我们的女儿会像花蕊一样美丽。”
说着,赤月催促司马措起一个男孩的名字,司马措蹙眉沉思一会,道:“就叫司马直。”
“司马直。”赤月念了几遍,她能说汉语,但对汉语不太通,觉得念得顺口便觉得好。“行了,就叫司马直,四郎,我希望生个男孩,将来帮你镇江山。”
“好!”司马措答应着。
赤月是很好哄的,司马措只用陪她说几句话,笑一笑,赤月就眉开眼笑,满足了。
这一下午司马措都在营帐内陪着赤月,黄昏吃过晚膳后,鸳鸯送来了安胎药。
鸳鸯一肚子气,好不容易和姚荺相聚了,又要来服侍赤月,这赤月刁蛮任性,服侍她总是要受气。
司马措扶着赤月起来,从鸳鸯手里端过安胎汤,他吹了几口气,递给赤月道:“饮了吧。”
赤月没有接,嘟起唇道:“安胎药苦死了,真不想饮。”虽然不想饮,但赤月还是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司马措望着她,脸上有微微的笑意,他伸手擦去赤月嘴角的药渍。“刚饮了药,你就躺下睡会。”
今日午后身下又有血,量不多,但小腹隐痛,赤月不敢出去走动,只好躺在榻上。“唉!我连怀个孩子都这么难。”赤月心中不爽,她们匈奴女人怀孕了从马上摔下来都没事,偏偏她的胎气不稳。
等赤月睡着后,司马措吹熄了油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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