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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你陪着赤月公主,我们出去。”姚荺拉着鸳鸯出来。
回到营帐里姚荺满不是滋味,坐在榻上发呆。
鸳鸯也是魂不守舍,赤月这次小产认为是她的责任,自己少不得吃皮肉苦,说不定赤月还会杀了她。
两人都是各有心事,姚荺更是满怀惆怅难解。
“此时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在天枢宫都不曾与嫔妃争风吃醋,又怎会在这里与人争风吃醋?那赤月分明认为是我指使鸳鸯在她的安胎药中下巴豆,我若留在这里让四郎也为难,这是四郎唯一一次能够夺回大晋的机会,我若离开,四郎和赤月夫妻感情和睦。”
想到这里姚荺忽然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已未将自己当成司马措的妻子了。
其实她早就不是司马措的妻子,他们之间只有名份,却无夫妻之实,而现在连夫妻的名份也不复存在。
她已经另嫁人了,她的夫婿是司马御。
这样一想姚荺只想一走了之。
“二娘,赤月公主会杀了我吗?”鸳鸯要哭了。
姚荺回过神,摸着鸳鸯的脸道:“别怕,我们现在就收拾走吧。”
“二娘,你要走?那陛下和我们一起走吗?”
“陛下怎能和我们一起走?他还要打仗。”
“这可不行,你好不容易与陛下见了面,你不能再离开他。陛下在这里也是孤孤单单的,他虽然娶了赤月公主,可他不爱赤月公主,你陪着陛下可以让他开心些。”
姚荺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不是我陪着他的时候,他身边已有赤月公主,我若还留在这里,赤月公主只会对我仇视,刚才她已疑我指使你放巴豆让她小产。”
“啊——赤月公主怎能这样想?我们什么都没做,明明是她的身子不行嘛!”
“鸳鸯,我们收拾收拾离开吧,我走之后,赤月公主和四郎也能专心打仗,不会吵闹。”
“那我们去哪里?”
姚荺咬着嘴唇,她可以去益州求父亲收留,但是又不乐意与兄嫂相处。“我们能走哪里就在哪里住下来,我们都会针线,应该不会饿死我们的。”
“好啊!”鸳鸯眼中放出光。
这时帘子挑起,司马措大步进来,他刚才在营帐外听到姚荺和鸳鸯的谈话。
鸳鸯赶紧起身,道:“二娘,你和陛下聊。”
营帐里只剩下姚荺和司马措,两人相对无言,司马措心中也暗怪自己设想不周,以至于赤月怀疑姚荺,可是他又不能说出真相。
“阿荺,你要走?我们才见面,你舍得离开吗?”司马措的声音很轻。
“四郎,我在你身边不合适,只会影响你与赤月的感情,此时你正需要匈奴人的帮助,不要因为我毁于一旦。四郎,我一生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能真正掌握天下,做真正的皇帝。”
“可是我身边没有你,我会日夜煎熬,会怀疑自己支撑不下去。”
“我们还会见的。”
“你会等我吗?”司马措握住姚荺的手。
“嗯。”姚荺点头。
“那好,你和鸳鸯在灵武找个客栈先住下来,后日我会来找你。”司马措用力在姚荺的手心一按,又点了点头。
姚荺本想拒绝,但看到司马措蹙起的双眉不由自主应承下来。
半个时辰后姚荺和鸳鸯换上普通农妇衣裳,脸上也抹了些灰尘,遮掩本来容貌,司马措把她俩送到黄河渡口,嘱咐姚荺入住在他们来之前的那家客栈,这才目送她俩离去。
等司马措回到营地,婢女来禀报赤月又在发脾气,把汤药都给摔了。
原来赤月得知姚荺和鸳鸯离开,并且还是司马措送她俩走的,心里那股气哪里咽得下去,分明就是姚荺畏罪潜逃了。
“司马措,你居然把害死我们孩子的仇人给放走了,你有没心的,难道姚荺就比不上你的亲生骨肉吗?”赤月大骂,将枕头朝司马措头上扔。
赤月披头散发,满面泪渍,但是并没让司马措感到心疼,他认为这全是赤月自作自受。
“她俩走了不是更好,你眼不见心不烦,好好养身子。”
司马措心中虽厌恶赤月,但面上仍是一副柔情,他坐在榻前抓住赤月的手,道:“你这胎时时身下流血,狐鹿姑也说了很难保下来,滑胎是迟早的事,若是强行生下来,只怕这孩子会有恶疾。”
赤月满面怆然,哽咽道:“可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嘛!”
“我们和他没有父母的缘分,你养好身子,以后生十个八个。”司马措轻轻抚弄她的发丝,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泪痕,实在是温柔极了。
赤月就是沉迷他对女子的温柔不能自拔,此时见他暖言细语,便将身子往他怀中依靠。
她也知司马措说的是实情,怀这胎以来断断续续地身下流血,便是勉强保胎,孩子生下来也只怕会有不能治愈的顽疾,与其害他一生,不如就让他归去。
“我要是不能生十个八个怎么办?”
“你好好养身子,别生气,很快身体就能好了,若成天生闷气,吵吵闹闹的,身子就好不了。”
“嗯,那我听你的。”
赤月细思了一阵,不管是谁在安胎药里放了巴豆,事已成定局,不过好在把姚荺赶走了,这也是意料外之喜。
第97章 没用你来杀敌,却是来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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