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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彦昭颔首,“正是。”
“很好听,彦昭也很好听,”宁歆歆顿了顿,“你要是要一起看脉案的话,就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把面发上。”
梁彦昭也跟上前,“我也去看看。”
南潞这边的主食是米饭,梁彦昭的胃不好,吃馒头会更养胃一点,所以宁歆歆今日准备蒸一锅发面馒头。
她是北方人,更习惯吃老面馒头,但是制作面引子需要时间,而且面引子发面的效果比酵母粉要差一些,如今秋凉,发起来怕是有难度。
是以,中午头她就召唤系统买了一包酵母粉,小包装的酵母在现代只要一块五,系统不做人,张口就要价一两银子。
她尝试跟系统讲价,结果系统说不要把它当做菜市场摊贩,要把它当成自动售卖机。很明显,售卖机不接受砍价。
到了厨房,她拿着装酵母的油纸小包叹了口气,之前明明不是这个价的,看来下次用什么东西一定要提前买好。如今虽然不缺钱,但是也不能常花这种冤枉钱。
她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净手后取了个海碗,里面放了牛奶和砂糖,糖是喂给酵母的,牛奶可以让馒头更喧软,然后一点点往里兑热水,酵母在二十五到三十五摄氏度的时候活性是最高的,这个年代没有测温计,拿手背碰一碰,比体温稍凉一点的温度就差不多,搅拌均匀备用,酵母水不一会儿就会冒出气泡了。
把面粉放入大瓷盆里,将酵母水少量多次地加入,边加边用筷子搅拌,等盆里没有干粉,面也变成絮状时,水就加的差不多了,然后就可以上手揉面了。
揉面是宁歆歆的童子功,她很小就跟姥姥学着发面、揉馒头,只不过后来家里买了厨师机,就彻底解放了生产力。
想不到,如今又操起了旧业,姥姥的教诲仍在耳旁“揉面有三光,面光、盆光、手光”,她左手扶住盆沿,右手开始揉面,用手指将面团往怀里翻,然后用手掌根发力压面。
在姥姥的老家,这个动作叫做“揣面”,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动词使用也是出神入化,往怀里搂可不就是揣吗。
揉一会儿面,就要用右手把盆壁粘着的面搓下来,用左手把右手上的面也搓下来,再用大面团把这些面絮包进去,如此反复几次,就可以做到“三光”了。
这时就要把面团移到案板上了,案上还得提前撒上些生面防粘,把面揉到表面光滑,就可以排气了。
排气的方法有很多,老宁家用的方法是把面团抻开、折三折、再搓长,如此重复几次,等到面团不粘手就是排好气了,这时候如果切开面团,就能看见内部细腻且没有气泡。
宁歆歆像她外婆一样,不愿面团上沾铁腥气,从来不做刀切馒头,都是用手揪剂子。
揉馒头可能比揉面还有技术含量,因为既要用手掌跟压面,还要用大拇指收口,如果功夫不到家的话,馒头底上的口就收不好,最后蒸出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宁歆歆做的馒头就难看了好长时间。
她刚揉完一个,举起来端详了一波,发现手艺并没退步,就听见梁彦昭在门口说了句:“歆歆,我也想试试。”
第8章 面点杂烩 会越来越好的
梁彦昭在门口已经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要下手了。
玩面团这事儿好像永远对人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又或者说是,男儿至死是少年?总之不管怎么样,这样不过分的要求总让人不好拒绝。
“那你先去洗洗手,”宁歆歆道,“回来我教你。”
她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带梁彦昭揉馒头,还不知道要学多久,不如教点别的。想来想去,觉得花卷和刺猬馒头都是不错的选择。
她分了一半的面团出来,用擀面杖擀成了一张方形的面饼,倒上了层油,然后揪起面饼四角对折后展开,保证面饼的每一个角落都沾上油。然后把花椒面、细盐和切好的香葱碎均匀洒上。
为了保证梁彦昭的参与感,做到这步她就停下了,又去洗了一小把绿豆和一把厨房剪刀。
梁彦昭洗手回来就准备上手,但是他今日穿了件广袖的氅衣,实在不方便。
宁歆歆见他要脱衣服,马上制止道,“这里风大,脱了衣服又病了怎么办?”
“可是,穿这衣服不方便上手。”
“傻瓜,”宁歆歆从身上解下来襻膊,给梁彦昭系了上去,她今日穿了窄袖的衫子,挽起袖子也不耽误干活,“我这两日听府中下人说你谋算过人、缠绵病榻也能用雷厉手段处理朝事,现在看来也是个憨憨。”
梁彦昭也觉得自己近日有些反常,就拿中午来说,往常吃再苦的药他眉都不会皱,今天却突然想让宁歆歆喂自己喝糖水。
这些心思,实在没有来处。
他一时想不通,就索性岔开了话头,“不是说做馒头,怎么又改成做饼了?”
“不是饼,是花卷,”宁歆歆又去洗了手,站到梁彦昭身侧,“你按我说的做。”
南潞并不怎么吃面食,梁彦昭只知道馒头,就问:“花卷是什么?”
“别急,做好了不就知道了?”宁歆歆指着靠近身体的那端面饼,“来,从这边开始卷。”
“卷得尽量紧一些,边卷边收口。”
毕竟是能画眉的人,梁彦昭卷得还是非常规整的,宁歆歆拿起刀在面卷上斜切了两刀,指挥梁彦昭道:“把剩下的也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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