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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那蓝衣汉子也顺口接道:“对,咱们还要闹到官府去,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走,跟上跟上。”
不管是真想去回春堂找事儿的还是看热闹的,一窝蜂全跟着大部队走,宋舟也混在人群里,现在对她来说没有比人群更安全的地方了,反正跟王家已经不死不休,这会儿先趁机离开赵名就再说。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赵名就傻眼了,他的托儿怎么干的事儿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是入戏太深?罢了,宋舟现在在一条船上,跟着她也是一样的,吧?他安慰地想。
回春堂虽然也在崇文大街,可是跟仁和堂一个在头一个在尾,这一路敲锣打鼓的冲过去,路上又加了很多街坊邻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回春堂在的这一路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鼎盛这么多年在渝州也不是白混的,早在宋舟跟赵名就煽动人心的时候就有人过来通风报信了,他摸了摸浑圆的肚皮,叫上自家护院,又吩咐王管家赶紧上州府衙门请王赋之派府兵过来弹压。
赵名就的托儿是几个一身短打的高个汉子,名叫赵五的,一直走在队伍前面煽风点火,可能本身就看不惯王家很久了,宋舟还挺满意,她偷偷扯了主事的那人道:“小哥,实不相瞒,这楠楠草在西北常见得很,价格也便宜,这王家就算运过来也要不了多少银子......”
“宋大夫,不用你说,哥几个知道该怎么做,都是道上混的,他不仁咱不义。”
宋舟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这些人不太好控,不过已经到了这份上,她只能见机行事了。
赵五一冲进回春堂就破口大骂:“王鼎盛,你个无良奸商,囤救命药,是要断子绝孙的,赶紧把药交出来。”
其他几个托儿对了眼神撸起袖子冲上前去抽药柜,有冲动的百姓就跟着挤上去,一时间乱作一团,回春堂的护院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可是他们也不敢后退,只能跟人推搡着。
王鼎盛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宋舟,整个大堂乌烟瘴气,他真是恨那天晚上怎么就没弄死她。
宋舟自然也看见了王鼎盛,不过她没给他眼神,她着急找楠楠草,可恨大堂里竟然没有,应该是放仓库的,该怎么暗示大家去仓库闹呢?
大堂里正热闹,忽然传来一阵喊声伴着兵器出鞘声,“都住手,赶紧住手!”
大堂刹那安静下来,两队府兵提着刀鱼贯而入又分列开来,硬生生开出了一条通道,知州王赋之一身青色官服迈步进来。
王鼎盛上前,“大人,您来得正好,快看看草民这回春堂,给闹成什么样了,百姓无知,定是有人唆使,您一定要给草民做主啊。”
宋舟简直想笑,这两人倒是做的一场好戏,明明就狼狈为奸,这会儿装什么,看人群渐渐哑火了,宋舟趁机在赵五耳边说了几句。
赵五眼睛一亮,回声呛王鼎盛:“王老板这话说的,你们回春堂卖楠楠草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全渝州城就你们家有卖,现在疫症越演越烈,这药还越涨越贵,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你这到底是开的药堂还是匪窝?”
王鼎盛可不能认,装也要装个样子的,“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疫症?休要在这里祸乱人心!”
“王老板不知道疫症?那为何千里迢迢去西北进了这楠楠草?这可不是东南这边的常用药材。”
宋舟站了出来一针见血,王鼎盛肥硕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耿了脖子支吾:“我那是......那是......”
见王鼎盛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宋舟刚要再问,就被知州王赋之出言打断:“都住口,且听本官书说,”他顿了顿,“渝州现下确实是出现了疫症。”
得了官府肯定,虽有府兵在此,百姓还是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面对王鼎盛诧异的眼神,王知州朝他微微颔首示意自有分寸。
宋舟也没想到他之前隐着瞒着,这会儿竟坦然承认,这是又有什么新的变故?
王知州理了理官袍的袖口,站了出来朗声道:“大家稍安勿躁,这次虽是疫症,但是本官已经仔细查证,并不十分严重,且早在之前就特意拜托了回春堂去西北收购药材,这次疫症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没有布告出来是为了不引起恐慌,没想到竟有如此误会。”
这番话是唬谁呢,宋舟反问:“既是为应对疫症采购的,为何回春堂还能高价兜售?”
王赋之眯眼看着宋舟,皮笑肉不笑,“宋大夫一介女流,却奔走在街头巷尾,本官实不知你是为何?”
一时间众人皆望向宋舟,做什么猜测都有,宋舟若真是普通女子,只怕当场就得羞得无地自容,可惜她并不中计,反而正气凛然道:“王大人称宋舟一声大夫,便是认可了宋舟的医术,为医者自然见不得有人苦于病痛,大人顾左右而言他,为何不直接跟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回春堂能高价售卖药材?难道这也有大人的默许?”
“放肆!”府兵头子王六拔刀指着宋舟教训道:“大胆民女,大人的决策也是你能过问的?”
普通百姓恐惧官府,赵家的托儿可不怕,见府兵拔刀相向,赶紧推搡着大声起哄。
“杀人啦,杀人啦,官差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咯。”
“也不许别人质问,只管自己说,上下两张嘴,那还不是你们官府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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