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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姐姐,是我的错,一时张口胡说,您可别生气,唉,都是我不会说话,连累玉竹姐姐,也总是害自己,您可一定不要见怪……”
小葵一脸焦急,上前就拉着宋舟手臂不放,宋舟也不想真的跟这人置气,犯不上,她只伸手拂开了小葵挽上来的手,拾起断开的碧绿镯子便起身离开了。
小葵见宋舟不理她了,只得跺了跺脚赶紧跟上,因为害怕宋舟不给她药方了,一时急得眼泪巴巴的,边走边绕着宋舟打圈儿。
看着这样一个小丫头,宋舟简直烦得不行,本来也没有打算跟她计较不给药方,她有自己的原则,看病跟私人喜恶向来分得清楚,就像当初陈三儿,她不也一样替他看了吗?
“行了,你别绕了,等下到了太医署就把方子给你,你自去抓药吧。”
小葵闻言,惊喜地抬头,“真的?您不怪我口无遮拦了?”
宋舟摇头,心道怪你有何用?犯得着吗?她只想快点摆脱她。
“那过几日您可还会来给玉竹姐姐看病?”小葵忐忑地问道。
宋舟没好气地瞧了一眼,吓唬她,“看你表现。”
小葵赶紧保证,“您放心,我一定闭嘴不再乱说话了,好姐姐,日后您有用得上小葵的地方,小葵一定义不容辞!”
这话宋舟听过就算了,治病救人只是职责,她也没真的想要什么报答,而且以后两人哪里还会有什么交集,所以宋舟完全没放在心上。
她此时哪里知道,人生路风云际会,不过兜兜转转因果循环罢了……
自那日后,为了避免它们又再度合上,宋舟便留心把断开的镯子分别放进了两个盒子,尽管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断开,但是她总觉得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镯子断开了,这些日子季景辞再也没有隔空出现。
自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宋舟本也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或许他们都需要静一静,所以她真的没有打算把镯子放在一起来试验。
*
近日,宋舟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忙碌。
白日一早,便去藏书阁学习医书古籍,完了再跟林春一起去御药坊当值,跟太医署的同僚交流经验,晚上下值后她便回了房间,整理誊抄无涯子留下来的笔记。
这日一早,宋舟在藏书阁看完医书,奇怪林春怎么还没过来跟她一起去上值,因为之前林春就有贪睡耽误上值的情况,宋舟不放心,只得绕回小院去叫她。
“沈越止,你说你是不是个胆小鬼,区区尺蠖你也怕呀哈哈哈……”
还没进去院子,宋舟便听见了林春嘻嘻哈哈的笑声,她一脚停下了要迈进去的步子。
院子里林春背对着门口,正开心的朝沈越止做着鬼脸,沈越止看见宋舟停在门口,犹如见到救星,三两步跑了过来,指着头顶跳了起来。
“宋姑娘,快帮我,赶紧把这玩意儿给弄开……”
宋舟也没想到,沈越止堂堂男子汉,竟然怕这么几只虫子,不过他毕竟是世子,被人看见像什么话,她无语地看了眼林春,拿手帕隔着,替他捉了下来。
林春叉腰在一旁抱怨,“宋姐姐,别帮他,让他大清早的扰我清梦!”
“你还清梦,我让你来太医署是让你学本事的不是让你光睡觉的!”
“你!”
……
两人一来一回吵得宋舟头疼,也不知道林春怎么回事,明明日日念着沈越止来见她,等真见了两人又吵个不停。
“你俩要还想吵的话,那我自己去上值了啊?”宋舟无奈,作势转身就走。
“哎,别呀……”两人对了个眼色,异口同声道。
见宋舟真要走了,林春赶紧上前拉住了,“好姐姐,今日不用上值,秦医官刚来通知了,今日齐王大婚,整个太医署都不用当值呢。”
“齐王大婚?这跟太医署有何关系?”宋舟疑惑。
自那日从翊坤宫回来之后,宋舟尽量少关心这些八卦,尤其是关于齐王的,可惜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传言在耳边萦绕。
沈越止扯了扯嘴角,嘲讽道:“齐王大婚,陛下有旨君臣同乐,不少人都去吃酒了,还当什么值?”
原来如此,上峰都去吃酒了,下面的人也趁机偷个懒,这样大喜的日子,也没有人会煞风景的说什么。
宋舟点头,看了看她俩,还在呲牙咧嘴的斗鬼脸,她想着还是不打扰他们吧,“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见宋舟当真没有一点兴趣,林春赶紧上前拉着,“宋姐姐,你去哪里?”
“我想回藏书阁,刚好那一卷还没有看完呢。”
林春跟沈越止对了个眼神,一拍大腿,“嗐,还看什么书呀,咱们出去玩儿呀,我都好久没出过皇城了!”
宋舟看了看林春,又看了看沈越止,俯身跟林春小声道:“你这日盼夜盼的,还不抓紧机会,我跟着去算什么?”
我的个大小姐哟,林春见沈越止脸都快抽了,想起他交代的事情:务必要把宋舟诓出去,咬咬牙撒了个谎。
“好姐姐,我好久没回去瞧我那杂技团的孩子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好给他们看看呀……”
林春出身杂耍班子,里面有好几个跟她一样的孤儿,林春最大,一直都是她跟她师父照顾着他们,走南闯北赚点小钱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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