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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也像是遭了劫,一路上都是血。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沈砚那个狗杂种,当初娶他娘的时候田奎没要他,看来是怀恨在心了。
这狗崽子趁他不在家,敢对他家下手,绝对不能轻饶了!
田奎操着杀猪刀就来了,自然有那好事的跟着来,还有去喊村支书的,马上就要见血啦,搞不好还要出人命呢。
“沈砚!你个小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田奎一马当先,站在大门口,踹门。
“瞎了心的小杂毛,敢去我家抢东西,敢伤我儿子!滚出来,老子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高地厚!”
“正经该喊我爹呢!翅膀硬了还敢扑棱起来了,敢杀我家的鸡,我今个非砍了你的膀子不可!”
他还冲着看热闹的村民说道。
田大壮跟在他爹身后,别提多扬眉吐气了。
他的手已经被包上了,黑乎乎一团,脸上更是难看的很,嘴巴肿起来,说话也不太利索,就这也没挡住他要找沈砚麻烦的决心。
“滚出来!滚出来给爷爷磕头赔罪!”
“嘿,这小子!”田奎乐不可支,“我还是他爹呢,你倒成了他爷爷了,真有你的!”
旁人也想笑,可真有点笑不出来。
刘翠兰躲在后面,不敢出声,闹到眼前这个样子是她没料到的,两边对上,她那边也落不到好。
想到这里,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去惹沈砚媳妇呢,那小媳妇也是,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她这个婆婆,搞成这个样子。
村支书沈富贵正在吃饭,一听见田奎要来沈砚家寻仇,还带着杀猪刀,吓得一碗饭没吃完,放下碗就跑出来了。
这会儿见父子俩杀气腾腾蛮横样子,连忙钻进来。
“田奎!你这是做什么?你还是个长辈呢,就这么闹到孩子家门前,像话吗?”
“支书,不是我不像话,是沈砚那个小杂种逼我的!你还不知道吧,沈砚出息了,敢去我家打人抢东西,这可是土匪做派!”
他一把推出田大壮,“你看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今个要不找他沈砚找个说法,我田奎还算个当爹的?”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支书都想笑。
“本来这话不该我说,是你们家的家务事儿,可是田奎啊,你也想想人家沈砚,孩子长这么大不容易,关于他去你家的事儿……你家刘翠兰呢?叫她出来说两句,看看这事儿到底是谁的错?”
沈富贵自然听说了下工后的那场大热闹,他早就看刘翠兰不顺眼了,只是碍于女流之辈不好和她计较。
他们姓沈的并没有亏待刘翠兰,可刘翠兰居然这么糟蹋孩子。
那孩子也是忍无可忍了,才闹了这么一场,他虽然是支书不能明面上说这种话,但心里也是痛快的。
是个男人,替媳妇出头,没什么错。
“呵呵,”田奎冷笑,“我知道你们都是姓沈的,自然尿一个壶里,我是外人,我不听你说这些,我就知道他抢了我家的东西,伤了我儿子,就要付出代价!”
田奎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砚从门后拿了个木棍柱在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田叔啊,我还想着谁在我家门口叫呢,我媳妇儿身体不好,睡了,你小点声别吵醒了她。”
他像是没事儿人一般,云淡风轻的,田奎瞬间觉得自己的杀猪刀都没有威慑力了,被鄙视了个透顶!
他点点头,也不再说废话。
“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他生的肥头大耳,平日里杀猪也需要一把子力气,吃的又有油水,比起一般庄稼人要壮实的多。
再加上身上那股凶悍之气,让他看起来格外凶神恶煞,等闲没人敢去惹。
“你杀我三只鸡,赔我六只,然后跪下来给我儿磕头赔礼,原样在你脸上划上一下,这事儿就算过了。”
田奎的话,让围观的人都到抽了一口冷气。
沈富贵脸都扭曲了,这也欺人太甚了!
“我要是不答应呢?”
沈砚眼神暗沉沉的,盯着田奎的杀猪刀,嘴里却没有怂一点。
“不答应也行,”田奎亮了亮刀子,那裹着破布的把手上满是油污,黑黢黢的,只有刀刃出锋利雪白,泛着冷光。
“那就要看看我的刀答不答应了。”
看着沈砚不说话的模样,田奎得意的笑了,田大壮也拍手称赞。
“好,用刀子说话!打死他哥狗杂种!”
沈富贵小声劝沈砚,“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别冲动……”
可沈砚只是看向人群后面,“娘,你不出来说句话?”
轻巧的一句话,让刘翠兰无处遁形,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对沈砚升起了巨大的同情。
这孩子命苦啊,从小死了爹,娘又是个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不伸手的,哪怕落到眼前这一步,他娘也一句话没有,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后来的儿子欺辱他。
“刘翠兰,你说句话!”
“是啊,沈砚毕竟是你儿子,你就真这么狠心?”
“呸,刘翠兰你也配当个娘!真是老天爷不长眼!”
刘翠兰被骂了,她瑟缩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
沈砚苦笑了一声,重新对上田奎,“既然你要用刀子说话,那就用吧,要我赔礼道歉是不可能的,磕头更不可能,我沈砚跪天跪地跪我死去的爹,其他的人,我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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