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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肖郑重地应了一声,就轻功窜出了屋子。
瑾夭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主殿,先取了香拜过佛,才坐到旁边的垫子上。
半刻后,了慧大师诵完经,睁开眼睛看向瑾夭:“决定好了?”
“本就没什么好考虑的。”瑾夭的态度显得很轻松,眉头微挑,反而笑了起来,“只要我们有了羁绊,他可以多活个几十年,我也不用再因为命格住在深山里。对谁都是极好的事情。”
“你原本可过百岁,若是有了这羁绊,会折了你的福气,怕是只能到花甲之年。”了慧大师声音有些苍老,似是叹息,“那日你走时,卦象就变了。”
“若是活过百年,我就得一直要住在孤山,那倒不如死在双十的年纪。更何况,花甲之年呢!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瑾夭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抿着唇,倒是难得的放松。
她说完,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笑着起身:“我过些日子带他去京城,这月坐诊提前吧。我一会儿便过去。”
瑾夭与了慧大师又说了两句,便出门去找陆肖了。
了慧大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中的佛珠转动,最后叹了一声:“一个有运无命,一个有命无运。时也,命也……”
第33章 医馆闹事
“这是两个人吃的?”瑾夭看着满满当当的菜,惊讶得转头问他。
“还想吃些其他的吗?”陆肖身上的围裙还没有摘,一面擦着手,隐隐有些紧张。
“明天再换新菜式吧。”瑾夭拉住他的胳膊,哭笑不得地拦下他。
瑾夭拉着陆肖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筷子,单手托着腮,似是抱怨地开口道:“这也做太多了,吃不了怎么办?”
陆肖取了个空盘放到自己面前,抬头看过来,语气认真:“你可以每样都吃一口。”
“你呀!”瑾夭摇头无奈地笑了,横了他一眼,还是拿起了筷子。
陆肖的手艺突飞猛进,和当时做荤菜寡淡无味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比镇上最好的酒楼都要精进几分。
瑾夭吃到直打饱嗝,最后还是没能把菜全部吃完。幸好陆肖说到做到,解决了所有的剩菜。
瑾夭吃过饭,就去了侧殿坐诊。她每月都要来上几天,倒是轻车熟路。
陆肖跟在她旁边忙活,泡茶磨墨,一刻都不闲。
百姓也都认识瑾夭,上来都客气得狠,一口一个柳大夫叫的亲热。
本就是寺庙的义诊,一些便宜的药材都是不要钱的,稍名贵些的则是写了方子。
一直忙到了晌午,瑾夭起身活动了手脚,准备再看两三个诊,便回去休息。
却在这时,变故突起。
“大家来看,就是这个大夫!开的方子把人吃死了!”突然侧殿冲进来三四个人,最后两个人抬着一个用草席裹着的尸体,为首的邋遢中年男子一进门就开始大声吵嚷。
瑾夭正在给人把脉,听到杂乱不由皱眉,正要抬头,旁边一道黑色的身影先冲了上去。
等她抬头看过去时,门口已经是一空。
瑾夭都被弄得一愣,有些担心陆肖下手太重,起身走过去。
“这人是被闷死的。”陆肖立在门口,将那些人拦在门外,冷着脸,声音都带像是带着冰碴子。
“你,你怎么证明!”邋遢大汉强撑气势,眼睛转了转,色厉内荏地大喊。
陆肖抽出寒光闪烁的匕首,沉下脸,抬眸看过去,隐隐透露出杀气:“可以刨开喉咙看看。”
他这样说着话,目光却是落在邋遢大汉身上的。
大汉被吓得一激灵,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眼见着陆肖走过去,他腿都有些打哆嗦。
“陆肖。”瑾夭轻声唤了他一句,陆肖身上的狠厉骤然消散,转头看过来,眸色清澈,顺手将匕首藏到背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像是做了坏事的小猫。
瑾夭心头一软,朝着他招招手。
陆肖快几步走过来,垂眸站在她旁边,全然不见方才的凌厉寒气,低声道:“那人绝对是被闷死的。”他顿了一下,又小声补充了一句:“相信我。”
“我知道。”瑾夭弯了唇角,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胳膊,放轻了声音。
她转过头,目光在那几个闹事的人身上扫了一圈,神色冷了下来:“十七日前你带父亲来看病,咳嗽高热,我给开了方子,让你去镇上抓药。”
瑾夭将视线投向草席裹着的尸体,眸中的光暗了下来:“我开的方子里有一味不常用的药材。镇上有三家药铺,每一个都有卖药的记录。我找人去查,你敢吗?”
“你!这次就……”闹事的大汉的眼珠乱转,想动用暴力,可看着瑾夭旁边的身影又有点投鼠忌器。
“悟明,报官!”瑾夭眼神冷了下来,话音未落便准备出手将人制住。
陆肖却比她还快,第一时间冲上去,出手狠辣,一手一个全部敲晕,丢成一堆。
瑾夭用药迷晕了为首的壮汉,一回头剩下帮凶已经全部被打晕。
陆肖闪身过来,一脚将昏迷的壮汉踢开,领着瑾夭往树荫下站了站,又跑去倒了一杯茶水给她润嗓子。
“柳大夫的夫君找得可真好,真知道疼人!”旁边的大娘的眼神一个劲儿往这边飞,笑着打趣道。
瑾夭喝水的手停了一下,心头百转千回,最后只是弯唇一笑,没有开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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