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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容想站起来,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刘玉容简直要哭出来了,但是又不敢真的哭,只得瑟瑟应道:“会……”
“那就好,”北潇潇笑起来,眨了眨眼,表情十分真诚,言辞恳切地道:“我皇兄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刘玉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被送出了雅间,同行的少女们都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羡慕的羡慕,恭喜的恭喜,刘玉容却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祖父确实曾经跟她说过,在春猎的时候,皇上点了她的名字,说可为太子良配,然而当时就被其他的大臣们劝谏了,这才让礼部挑人选,祖父说,她想做太子妃,不是没有机会,却也不是十拿九稳的,让她近些日子谨言慎行,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刘玉容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总有些炫耀的心思,虽然没敢直接说出来,却明里暗里给闺中好友们透露些话头,享受着她们艳羡的目光,听她们说些吹捧的话,可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竟然传到灵清公主耳中了,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刘玉容如今是骑虎难下,心中忐忑害怕,被众人簇拥着往回走,到了雅间,她再也忍不住,忽然蹲下大哭起来,众少女们面面相觑,全然不知其究竟。
……
雅间里。
北潇潇让人把那个绣凳赶紧撤下去,她看见就觉得不舒服,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带笑的女子声音:“你何必把她架在火上烤?我只是让你敲打敲打她便行了。”
玉茗扶着赵曳雪从里间转出来,北潇潇忙把椅子往外拉了拉,让她坐下,才轻哼一声,道:“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一天天传这些没影的事儿,赵姐姐你是不知道,从前皇兄被立为储君之时,多少狂蜂浪蝶前赴后继,恨不得巴着太子府的门槛不肯放,更有甚者,还想从我这里打主意。”
说到这里,她显得十分气愤,道:“当初皇兄刚刚从庄国回来的时候,人人都避他如蛇蝎,就因为父皇不喜欢皇兄,还在背地里传些难听的话,皇兄如今今非昔比,他们又都巴巴地凑过来,那些事情他们忘了,我可没有忘记。”
赵曳雪想起北湛初到庄国时,只带着晏一一个侍卫,那时候长公主便说,这个昭国质子一看就是不受重视的,但凡被看重,又如何舍得让他来敌国为质呢?
北潇潇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忐忑问道:“赵姐姐不会觉得我太坏了吧?”
闻言,赵曳雪失笑:“怎么会?”
北潇潇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还怕你因为这个,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呢。”
她说着,笑眯眯地道:“等皇兄回来,全盛京的人都会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去乾州打仗的,跟那个什么刘玉容,没有半点干系,让她自己哭去吧。”
第99章 只要北湛败了,他就再也……
消息果然是传得最快的, 没多久,盛京中人人皆知,刘尚书的嫡孙女儿刘玉容要做太子妃了, 传起来有鼻子有眼,传到最后, 都说圣旨都下来了,有官员向刘尚书道喜, 老尚书还一头雾水,问道:“何喜之有啊?”
那同僚笑道:“听说刘大人要做皇亲了,自然是喜事, 皇上不日就要下圣旨了。”
闻言, 刘尚书大惊:“此事从何处传起的, 我如何不知?”
那人讶然, 刘尚书连忙细细询问, 得知竟是毫无由来的风言,细究根据,也不知是何人所说, 何处传开, 总之,现在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他们刘家就要出个太子妃了。
这可是连皇上都未曾明示的事情, 如何能传得这般沸沸扬扬?
刘尚书大骇之下,拔腿就要往外走, 才走到一半,便见一名宫人迎过来,道:“刘大人且慢,皇上召见, 快随奴才去吧。”
刘尚书只得用袖子擦了额上的汗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宫人往南书房而去。
待通禀过后,刘尚书才入了殿内,安庆帝正坐在御案后,与几位臣子说话,见了他来,便止住话头。
刘尚书连忙上前去,躬身行礼:“老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安庆帝摆了摆手,大约看他白发苍苍,年纪大了,便命人赐了座,刘尚书谢了恩典,这才小心挨着那绣凳的边沿坐了。
安庆帝把手中的折子合上,问道:“刘爱卿可知朕召你来,是为的什么事情?”
刘尚书正欲起身回话,却被他摆手示意,只得又坐了回去,屁股下的凳子宛如烧红的铁似的,烙得他坐立不安,谨慎地道:“老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嗯,明示,”安庆帝把折子递给内侍,道:“那你就看看这一封折子吧。”
听了这话,刘尚书隐有不妙的预感,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那一封奏折,打开来细看,才看到一半,就觉得额上冷汗不止,抬起袖子擦了擦,才又继续往下看。
待看完折子,刘尚书已是汗流浃背,撩起官袍就跪了下去,安庆帝沉声道:“朕怎么不知道,朕要下旨立你的嫡孙女为太子妃?”
刘尚书忙道:“这都是误会,老臣也不知啊,老臣从未有过这种大不敬的想法,都是旁人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请皇上明鉴。”
“不管是从你这里传出去,还是从谁那里传出去的,朕不关心,无论如何,”安庆帝叩了叩桌案,道:“太子离开盛京不久,才刚刚到乾州,朕绝不希望这些没影的话传到他的耳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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