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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衣服才刚甩上去,转念又想到那头没有水声,他也没要过水,肯定是糊弄不了符有财这个管家的。沈修又赶忙将衣服给扯了下来。
这一甩一拉的,原本还显得整齐的衣服顿时就被沈修给团成一团了。
可沈修却没空去在意这一点,他慌忙转头想要寻找其他可以掩饰的地方。
而此时外头没等来回答的符有财已经忍不住开始问第二遍了:“沈大人?您听得到吗?您开开门呀。”
“行了!别催了!急什么急啊!”已经急出汗来的沈修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床上。只是那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抗拒之意。
罢了罢了,事急从权!
沈修咬咬牙一狠心,转身就将手里的衣服全都零零散散地抛落地。末了之后想想又觉不合适,遂又捡起了一件,将其放到了床上,在特意拉下一点垂在床沿。
紧接着,他又将被子给拉开,塞出了一个弧度。最后才将床边的床帘给放了下来。
这时候,外头的符有财已经开始喊第三遍了:“沈大人?”
“行了!有完没完呢?!我找东西呢!”沈修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便将自己的腰封给拆了拿在手里。
随后,他又特意将自己的衣服给解开再重新系好,最后才边围着腰封边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随着那“吱呀”的一声门响,站在外头的符有财终于见到了沈修。他立马不动声色地将对方打量了一遍。
在确定了沈修虽然穿戴完整,但是衣服明显有些凌乱后,符有财顿时便安心了许多。
方才在将叶殊送过来之后,符有财便回去给张千胜禀报了。而张千胜也是笑得开怀,对此明显十分满意。
可是过后不久,张千胜便又觉得在符有财描述里的沈修的反应有些奇怪。心里头也莫名地觉得不安,这才又将符有财给派来探听情况了。
喊了三次才喊开门的符有财自然不会将这事如实地告诉沈修。
他在打量完了沈修的衣着后,立马满脸堆笑地试探道:“沈大人这是完事了?”
沈修闻言黑下了脸,既是对张千胜竟然连这种事都要过问而感到无语,也是为了打发符有财。
他当即冷哼一声,带着明显的怒色,道:“就这么一小会,你在看不起谁?!还是说,你家大人就是这速度?!”
符有财瞧着沈修这反应,不仅不生气,心里反而还松了口气。
“沈大人莫恼,是小人的不是。我家大人就是让小人过来问问,看看等会儿需不需要再上些酒菜?”符有财随口扯了一个借口,目光却又迅速地往屋里打量了一遍。
在瞧见被移到了白鹤图下的圆凳,以及左隔间地上散落的那几件衣服后,他顿时笑得愈发真诚了。
张千胜是觉得沈修的从惊讶到接受的过程太快了,所以疑心沈修和那舞魁是一伙的。
可是现在屋里这战况激烈的模样,却是让符有财觉得果然是自家老爷多心了——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伙的,这屋里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等模样?
符有财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想要找的答案,而沈修却没敢放松警惕。
他当即便装出了不耐烦的模样,道:“不吃!你们记得留个人看着我的马就成,我还得回去的!”
沈修说着,还故意看了一眼天色,一副焦急却又努力掩饰的模样,道:“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的话赶紧走!”
沈修说完,又故意回头望了一眼床的方向,就好像里头有什么人在等他似的。
符有财见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连声道:“是是是,那小人就不打扰您了。”
沈修装模作样地一点头,应了一声“嗯”,便站在门内盯着符有财看,一副就等着他离开再关门的模样。
符有财想到一开始沈修那冷淡的模样,直接将这理解为对方不好意思表现出急迫来,便识趣地走了。
而沈秋则是在瞧着对方走远后,才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他刚想走去桌子旁倒杯茶压压惊,又忽然想到符有财说不定会杀个回马枪。
沈秋稍一犹豫,终究还是认命般地一叹气,脚步一转走到了床边,撩起床帘躺到了被子上。
他伸手入怀摸出了刚刚调整衣服状态时差点儿掉了的手链,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耳朵却在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这大晚上的躺在床上什么事都没法做,晚饭时还喝了酒。沈修这晃着晃着便觉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打哈欠。
他心中刚略带抱怨地嘀咕着叶殊怎么还不回来,便听外头传来了一声惊叫,以及充满恐惧的惊呼声:“死人了!!”
沈修那点儿困意登时就没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不禁怀疑起是不是叶殊动手杀了人。
死的是谁,是如何死的,这些沈修都不知道。这也导致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待在房间里等叶殊回来。还是应该像个正常人一般,立马出门瞧瞧情况。
不过很快,他便不用犹豫了。
只因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沈修的房门便被敲得“砰砰”响,外头还传来了阿忠的急切的声音:“沈大人!沈大人!你没事吧,沈大人?!你可千万别也死了啊!”
这门都被敲了,再装作不知道也确实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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