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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见过两位大人。”符有财麻溜地行了一礼,才又饱含歉意地道:“两位大人,我家老爷搁棺祭拜,往来的人有些多,还望大人们勿怪。”
“无妨,等会我们也去上柱香。”叶殊随口应了一句,也不全是场面话。
都说人死如灯灭。这来都来了,上柱香也不碍事。
沈修对叶殊这决定没什么异议。
在听叶殊说完后,他便将话题转到了这次来的目的上,张口便问道:“符管家,我们这次来是来找桃香问点事的。还请符管家莫要推脱。”
符有财听这话听得一愣,随即试探性地问道:“那个,不知两位大人找桃香有什么事?桃香到我们张府六年有余,往日里都是个乖巧懂事的。”
符有财话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就怕沈修和叶殊这是赖上了他们张府,故意找他们麻烦,想要再从他们这里得到些好处。
沈修在听完他这话后却没有回答,反而思考着究竟应不应该告诉符有财桃香有问题的事。
他们是来打草惊蛇的,可到底要惊到什么程度,沈修和叶殊却没有事先商量好。
不过,未等他想出个结果来,叶殊便先随口反问道:“符管家确定要问我们御锦卫的事?”
符有财一噎,当即便不敢问了。他也没再多嘴,转头就让人去见桃香喊来了。
等到人到了之后,符有财更是识趣地退到一旁。既保证自己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又确保能瞧见桃香。若是沈修和叶殊有什么不轨之举,他也好救上一救。
被喊过来的桃香看起来很是不安,连行礼时都要多看一眼符有财。
叶殊和沈修两人对此不置可否,也没什么心情陪桃香去演戏。
在确认了符有财远离之后,叶殊张口便是一句:“你把木料弄哪去了?”
这没前没后的一句话,骤然打破了桃香预先想好的回答。
她当即慌慌张张地低头应道:“什么木料,奴婢……”
“桃香。”桃香话说一半,便被叶殊给打断了。
她惶惶然抬头,却见叶殊神情冷漠,道:“你若把御锦卫当傻子,那本官就让你变成傻子。”
这是要打我吗?
桃香不确定的想着,又瞧了叶殊那冷漠的模样一眼,当即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带着哭腔道:“奴……奴婢不敢!奴婢说实话!”
“奴婢是因为家中母亲生病无钱医治,不得已才找了阿信要了木头去卖的。奴婢知道这般做不对。但是奴婢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望两位大人饶命!”
桃香说着便给叶殊和沈修磕起了头,期间伴随着压抑的啜泣声。
沈修低头看着对方的后背,心里头对她这话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倘若桃香当真孝顺关心她的母亲,到了宁愿冒险用主人家的木料去换银钱治病的地步。先前被他们御锦卫圈禁起来时,桃香就应当会担心她的母亲才对。
可当初他们审问桃香时,对方却只表现出了害怕的模样,分明与现在这说法不一致!
沈修挺想嗤之以鼻,再让对方想好了再说。可他的话未出口,便忽而发现叶殊正在给他使眼色。
沈修一愣,又见叶殊对自己眨了眨眼,他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现在这情况,还需要自己配合?
这个疑惑在沈修心中转了一圈,他忽而便会意了。
下一刻,沈修便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对着叶殊帮忙求情道:“叶大人,或许桃香所言皆是实情呢?毕竟是母亲生病了,桃香会想尽力治疗也是人之常情吧?”
沈修这话一出,跪地磕头的桃香立马抬起了头来。她带着一副欣喜至极的模样,连声应道:“大人说得对!奴婢只是救母心切,还望大人饶命!”
叶殊听完沈修和桃香的话,却是连看都不看桃香,只是一脸无奈地瞧着沈修,道:“沈大人这是同情她了?”
沈修听到叶殊竟然还反问了自己一句,他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沈修又低头看了正眼带期待之色望着自己的桃香一眼,方才配合着应道:“救母这种事,本就是孝。虽然她这做法不对,可孝心却是不假。”
叶殊闻言与沈修对视了片刻,方才移开了视线轻叹一声,带着不甚明显的无奈,道:“也罢。既然沈大人求情,那便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将木料的去处告诉我们,本官便不追究你盗卖主人家东西的罪。”
沈修瞧着叶殊这极其自然的态度转变不禁一挑眉,心中更是郁闷地琢磨起来。
难不成,叶殊先前为我撑场子,就是为了现在的名正言顺?
沈修疑惑连连,而桃香却是立即露出了欢喜的模样,对着叶殊磕了一个头,连声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奴婢一定全都说,绝对不会有所隐瞒的!”
她这话一说完,又转头看向了沈修。面上忽而便有些泛红,感激中透着几分羞涩,连声音都柔了不少,道:“也多……多谢沈大人为奴婢求情了。”
这……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沈修瞧着桃香那十分明显的害羞表现,心里刚郁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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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叶殊:其实,前头我当真只是看不到你被人怠慢,并非要为了这里做铺垫。
阿岁:对对对!你放心,沈修不记这种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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