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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说到这里,又一撩衣摆跪了下去,惶恐地道:“两位大人,当日的情况就是这般了。小人不敢有所隐瞒,也并没有做什么小动作骗人的。还望两位大人明察!”
桃香见掌柜讲完了,顺势也跟着跪了下去,道:“两位大人,事情就是如同掌柜说的那般的,奴婢当真没有说谎。如果两位大人仍然不信,奴婢可以带你们去找医馆的大夫。他应当对我母亲还有印象。”
沈修对这种跟死无对证没多少差别的回答其实是不太信的。
可现在桃香和掌柜两个又都异口同声地咬定了这事。无凭无据的,沈修也不好说他们在骗人。
他这心情不好之下,也没应话。
反而是叶殊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听完掌柜这话后,她又详细问了问那个男客是什么模样的,有何特征。
在问清了这时候,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了桃香带他们去医馆,便转身出了这间香料铺。
沈修虽然还是觉得掌柜这说法太巧了。可现在瞧着叶殊似乎有先按照掌柜和桃香所描述的东西去找那个男客的准备,沈修犹豫了一瞬,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与叶殊一起离开了这条小街。
随后,他们两人不仅跟着桃香去医馆问了大夫。还去了桃香家里,看了她卧病在床的母亲。
最后两人又将桃香送回了张府门口,瞧着桃香进了里头,这才让车夫驾着马车沿路随便走。
随着马车的缓缓移动,车厢内与叶殊面对面坐着的沈修顿时就按捺不住地问道:“你真信是有个男客买走了木料吗?”
“信与不信重要吗?现在的问题是,掌柜和桃香没留下明显的破绽。而我们暂时还逮不住那些细微的破绽。”
叶殊闭着眼靠着车厢的车壁坐着。她看似在休息,可回答起沈修的话来也不慢,分明就是有注意着四周。
沈修见她坐个马车都要闭眼休息,以为她这是累了。
他那到了嘴边的询问顿时又给咽了回去,思虑片刻后才道:“我看,这事要不就是桃香和那掌柜联手骗我们。要么就是桃香和那男客联手骗我们。”
“掌柜的口风太紧,想要撬开他的嘴只怕不容易。所以,要不还是按你准备的那样,先让人查查那个男客?”沈修衡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叶殊原先的打算比较靠谱。
而压根没提过自己想要先查一查男客的叶殊闻言睁眼看了沈修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微挑,又闭上了眼睛,道:“行呀。”
沈修见叶殊同意了,他顿时稍稍松了口气,又追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回皇城找夏冬?”
“现在啊,回家吧。”叶殊说这话的声音比较轻,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疲惫感。
沈修初听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种事情肯定越早去查越好呀。
可未等他将疑问问出口,他便瞧见了叶殊那疲惫模样。
他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转而对着外头的车夫喊道:“转道回府。”
“是,少爷!”外头的车夫应了一声,开始拐道回家。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入夜。
沈修犹豫了一下,最后想起昨夜叶殊在雕刻的木头,他终究还是熄灯翻窗爬了屋顶。
只可惜,这一次的叶殊依旧雕了一夜的木头。而沈修依然没弄明白她在做什么。
又是熬了一夜的沈修次日起来依然是一副困倦的模样。
他穿着常服晃晃悠悠地出了门。这一次他也没特意等叶殊。而是坐车去了西街那家馄饨店,打算吃点好的醒醒自己那昏昏沉沉的脑子。
等到一碗馄饨摆上桌,沈修吃着个大陷多味道鲜的馄饨,脑海中才开始反思起自己最近查案中的种种行为。
大意,反应慢,过分依赖御锦卫!
一口咬下半个馄饨的沈修目光沉沉,显得无精打采。
先前他也没多想。反正叶殊有足够的人手,他也就等着听叶殊给出调查后的答案了。可现在他才忽而发现,自己与其说是依赖御锦卫,倒不如说是没有人手。
大理寺的人不管这案子,他也不好过去借人。
他们平遥王府的人他倒是能用。可他是在为赵恒衍查案,若是用他们平遥王府的人那像什么样啊!
所以,我现在是需要自己去问了?
心里浮现出这个想法,沈修忍不住一蹙眉,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吃着地馄饨,整个人看上去却没什么活力。
“文渊?”一个略显迟疑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沈修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一愣,一口咬断了汤匙里的那颗馄饨,便回头循声看了过去,果然瞧见了一副惊讶模样的项趋阳。
“子晴?你怎么也在这里?”沈修眼睛一亮,口中虽是问得惊讶,可神情却是惊喜得很。
一身官袍的项趋阳见真的是沈修,他顿时也是一乐。
他边不客气地走过来在他的面前坐下,边对着沈修应道:“我自然是来吃早饭的啊。”
项趋阳说完,转头又对着那老板喊道:“店家,一碗馄饨,照旧。”
“好嘞!项大人请稍等!”掌勺的店家立即应道,还笑呵呵地对着项趋阳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沈修瞧着项趋阳和那店家之间的熟稔模样,若有所悟地问道:“你经常来这边吃早饭吗?”
“是呀。我家那情况你也知道,出来吃也不容易倒胃口。”项趋阳对沈修说起自家情况都不带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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