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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修一开始的想法里,会回答自己的多半是洛鸠。
现在彼方这么一开口,沈修当真有点儿惊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彼方常年身居高位,面对着洛鸠还会不知不觉地流露出委屈之感的沈修,在转头对上彼方的目光之时便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下。
他也没有急吼吼地回答彼方的问题,而是认真地琢磨了一下用词说法,才对着彼方道:“说实话,我真没这个打算。”
“大统领,你是御锦卫。□□爬窗掀屋顶这种事,对于你们御锦卫来说,应该算是日常行为了吧?可是在我看来,这样固然能够方便自己,却对屋主人不太尊重。如果是特殊情况,那自然是无所谓的。可现在叶殊也没有什么寻死腻活的意思,我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做的。”
沈修说得十分坦荡。
彼方定定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丝毫闪躲,这才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来。
他这反应,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却也让沈修明白,彼方对自己的这番回答还挺满意。
沈修心里不期然地浮现出了丝丝喜意。尤其是一想到彼方很可能是代表着赵恒衍过来保护叶殊的,沈修便为获得彼方的认可这事而感到开心!
只是,他这点儿窃喜才刚浮现,彼方便已开口了。语气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平淡感觉,道:“想法不错,可惜不够灵活。”
“哈?”沈修那欢喜的心情骤减,转而多了一丝惊讶和不解,不明白彼方为何会给出这样一种评论。
彼方也没想用含糊不清的态度去误导沈修。
在发现沈修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他十分干脆地解释道:“若是寻常时候,你待在外头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可现在叶殊情绪不稳,你在外头,根本就无法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这样太冒险了。”
沈修一听是这种原因,顿时就不赞同了,张口便道:“可是,我有注意着里头的动静的!如果殊郎当真有异动,我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
“你太天真了。”彼方望着沈修,那目光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失望,反而更像是带着几分教导的感觉,道:“在这世界上,能让一个人死得悄无声息的办法多得是。你若是感兴趣,待到回京都后,大可到我们御锦阁开开眼界。”
“行了。”洛鸠听他们竟然还要正儿八经地讨论起来,当即便出声喊停了他们。手中匕首也跟着向下一划,轻松地从门缝里将门栓给砍成了两半。
洛鸠慢悠悠地收回了匕首,回头看向了沈修和彼方的同时,抬手推上了房门,口中道:“你们两个是要在这外头等着,还是与我一同进去?”
沈修和彼方闻声齐齐转头看向了洛鸠。
听着她这问题,沈修张口就要回答。可话还未出口,他与彼方便看到被缓缓推开的屋门里头,穿着一身黑金流云服的叶殊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用着她那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盯着洛鸠看着!
“叶殊!”沈修瞧见叶殊忍不住呼唤出声。尤其是在瞧见她身上的黑金流云服后,嗓音里更是带着浓浓的惊喜感!
洛鸠听着沈修这一喊先是一愣,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猜到了某种可能,猛地转头看向了屋内,对上了叶殊那复杂的目光。
洛鸠既惊又喜,头一低打量了一下叶殊这一身黑金流云服,再抬头时已是笑意盈盈,道:“不错,总算是振作起来了。师父她老人家若是还在,定然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洛鸠那一声“师父”一出,彼方下意识地看了洛鸠一眼,嘴唇微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沈修有些好奇地多看洛鸠一眼,奇怪洛鸠为何不提她自己,而是提了她的师父,叶殊的师祖?
唯独叶殊目光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既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问道:“师父,你老实告诉我。我的师祖,是不是就是长公主?”
叶殊这话一出,彼方依旧毫无反应,沈修却是吓了一跳。当即又一次转头去看洛鸠,显然很想知道洛鸠会如何回答!
而被问到的洛鸠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甚至在叶殊问出口后,洛鸠还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带着几分自豪感,应道:“是!我师父,你师祖,就是咱们大杳的前御锦侯。和瑞长公主赵锦空!”
洛鸠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洛鸠这承认来得太过容易,听得沈修一阵阵地发懵,只觉得不可思议。
可叶殊看上去却丝毫不惊讶,反而有种早就看透的淡定感。
“果然……”叶殊颤声一叹,又露出了一抹苦笑,道:“自打我成了御锦卫后,我便开始觉得不对了。绝世的武功、轻功、医术、易容、机关,甚至是占卜之道!不管师父你自己会不会,身上都有相关的书籍资料。”
“最初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后来我却发现,那些分明就是历代的御锦六侯爷们会的东西。甚至,在如今的御锦六侯爷什么都不会的情况下,师父这边却多到不愿意学。”
叶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看着洛鸠道:“不过,师父,徒儿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不用问了。”洛鸠没等叶殊说完便抢了话,理直气壮地道:“我知道你想问,既然长公主是你的母亲,那我为什么是收你为徒,而不是代师收徒,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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