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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流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响,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问道:“不知沈大人此话何意?可是……可是下官有什么地方没做好?”
“孙大人无需担心,这不怪你。”叶殊明白沈修的意图,也配合着道:“只是现在金贝还乱着,实在不是看玉石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将其他事解决了再说吧。”
“诶诶!下官全听两位大人吩咐。”孙流见叶殊他们没有怪罪的意思,心里头顿时稍稍安心了些。
只是,他这话应完,思及金贝现在那乱糟糟的一大堆事,又忽而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讲起好。
最后,他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叶殊和沈修两人,问道:“那个……两位大人,现在金贝事多,不知两位大人想了解哪些事儿?”
沈修一听这话,张口便想问当初叶家一案。
可这念头才刚浮上心头,他自个儿又意识到了不妥。
虽然他们前来金贝就是为了叶家一案。可案情的记录之类的,他们其实也都有所了解了。现在哪怕是问了孙流,孙流所能给出的回答,多半也是他们先前已经了解了的事。
可若是问细一点……
沈修这头还在想着切入点,叶殊已然开口询问道:“孙大人,你们忙活了这么久,可有逮到北阳的贼人?”
孙流刚刚还堆笑的脸顿时多了几分尴尬之色,脸上微红,道:“下官惭愧。那些北阳的探子太过狡猾。要么滑如游鱼,压根瞧不见踪影。要么悍不畏死,一旦被抓住了便立马自尽。是以……没有。”
这大网捞鱼好歹还能捞着几条,可金贝都被北阳探子整成个筛子了,自己却愣是连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
这事儿不用别人开口,孙流自己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好在叶殊和沈修二人并未在意这件事。或者应该说,他们心里头其实或多或少都有点儿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无他,单看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关于北阳暗探的消息这一点,便足以明白北阳的探子该有多么不容易抓了。
只是,如此一来,从北阳暗探下手调查叶家一案的办法便行不通了。
北阳,叶家,官府……
叶殊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就要发问。
可话到了嘴边,她又瞥见了候在一旁的商户和捕快衙役们。叶殊顿时改口道:“罢了,贼人狡猾,也不怪孙大人。只是如此一来,此事可就有些麻烦了,不如我们另找地方详谈?”
叶殊说时用的是询问语气。可孙流却知道,这里定然是没有给自己拒绝的余地的。
因此,他立马识趣地道:“叶大人说得是。只是现在衙门事多人乱,两位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一同前往偏厅?”
这衙门里的偏厅,孙流一向都是留着会客用的,里头也没什么重要东西。是以,这时候那里必然无人打扰。
叶殊和沈修对去哪里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只要周围没那么多闲杂人等就行了。故而在孙流提议后,两人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很快,叶殊、沈修、孙流、陆笙筠和温子柳便一块儿到了偏厅落座。
孙流见到自家外甥竟然跟了进来,他原本还有心想要训斥一二,让他赶紧离开,免得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御锦卫。
可这话未出口,转念想到温子柳刚刚其实也算是不太有礼了,可叶殊他们也没跟他计较。再加上,温子柳先前还说过叶殊和沈修是他朋友……
孙流顿时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真的将话说出口来,而是默许了温子柳也跟着旁听。
叶殊心里早有疑问,现在刚一坐稳,她便主动提起道:“孙大人。不知近日来,这金贝可有什么案子发生?”
孙流人刚坐下就听到了这问题。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又回想了一下,才道:“回大人的话,这案子还真不少。单说近一个月来吧,各家各户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几十件,发生斗殴的有十几起。”
“至于出了人命的,不算这次庆羊节的内乱的话,也就姜天风、冯宙、秦尤三人的事了。”孙流提及最后这一点时神色一黯,显然是在为冯宙和秦尤的事而伤感。
只是很快他便收敛了情绪,神色恭敬地等候着叶殊和沈修的吩咐。
沈修一开始其实不太明白叶殊为何突然问起了案子。可现在听到孙流提到了姜天风、冯宙和秦尤三人,他忽而便觉得自己隐约明白了什么。
沈修回头看向了叶殊,心中刚将思考范围从这三人缩小到了姜天风一人上头,便听到叶殊又对着孙流问道:“姜天风。说起来,这个姜四爷被杀一案查清楚了没?”
孙流在提及三人时,便已将三人案子的相关讯息都回想了一遍。
此刻听得叶殊的问题,他张口便应道:“还没。不瞒大人说,原先冯宙和秦尤便是去调查姜……四爷的。可这后来……两位大人也清楚的。”
后来如何,孙流没说出口,在场的人却都明白。
沈修见自己的猜测方向没错,顿时有些按捺不住,张口便问道:“孙大人,不知可否将姜四爷一案的卷宗取来一观?”
“自然没问题,沈大人请稍等。”孙流起身应了一句,又快步走出了偏厅的大门,逮到人吩咐了一句,这才回来落了座。
叶殊见这卷宗一时半会的也还没能来,便又故意岔开了话题,对着孙流问道:“对了。先前听闻孙大人换了女婿。此次金贝大难,不知贵府小姐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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