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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这里应该是起火了,”骆以熙闲懒地挽起袖裾,“这里成了一片鱼塘,可以养鱼了。”
    真难为他在这样至暗的时刻,还能讲起玩笑来。
    索霓也无声地笑了笑,听骆以熙道:“实验室应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但也必须提防一下,我觉得彭文才可能藏在里面。”
    索霓跟着骆以熙走入实验室,走至中途,她的意识忽然恍惚了一下,眼前陡然划过一片黑暗,她的身心不稳,下一瞬准备跌倒在地。
    一双劲韧硬实的臂膀适时接住了她。与之伴随的是男子醇厚温润的音色:“是不是感到不舒服?”
    索霓就着这一股力量重新站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定了定神,视线的黑暗消失了,继而视力恢复成一片清明。
    骆以熙垂眸看着少女的脸色,他主动掀起她的袖口,皙白手臂上的伤口溃烂得有些厉害了,伤口周遭的血渍已经凝结,从最初的亮红深化成了暗沉的红色。
    索霓做了一组深呼吸运动,想把手臂从骆以熙的手中抽开,缓声地道:“没事的,我们先去找血清剂。”
    骆以熙没有放手,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既然觉得疼便不要逞强,我帮你重新包扎伤口。”
    不等索霓反应过来,他将她打横抱起,一举抱入实验室内,实验室目之所及之处皆是水,他的靴履踏行在浑浊的水面上,橐橐靴声悦耳动听。
    骆以熙将索霓抱在实验室的一个高台上,接着伸出手掀她的衣物。
    索霓错愕地缠住他的手,他的手揪着她的衣裾,撩至她的腰肢上方的位置。
    索霓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如夏风拂动了热燥的枝杈叶脉,她的心池大乱:“骆、骆以熙,你做什么?”
    男人一脸理所当然:“你的衣服满是血,又沾过水,一直穿着容易感冒。”
    似乎应证了他的话一般,他话音甫落,索霓便打了个喷嚏。
    但她依旧不敢放手:“我把这件衣服脱了,我又穿什么?”
    “穿我的。”
    “啊?……”
    索霓没来得及惊愕,男人的手已经有了进一步动作,她的衣物,也就是那一件白色套头T-恤衫被掀开来。
    索霓蓦觉胸前凉飕飕,倏地抱住了身体,却听到男人失笑的一句话:“又不是没看过。”
    索霓的脸烧红,一抹绯红好不争气地从她的耳根处一路蔓延至她的粉腮,又从粉腮处一路呼啸至她的脖颈间,不出须臾的光景,她俨然成了一只蜷缩的小熟虾,悉身都在“滋滋滋”地冒着蒸气。
    但她骨子里都老大不小了,除了最初的一丝羞赧,其他都还好,她过的了心理这一关。
    骆以熙的清眸没有丝毫的欲,看到少女的小身板时,他眸中徒剩心疼:“还是太瘦了,得给你多补点。”
    索霓不知道他这是心疼,还是刻意隐喻她胸小屁股也不翘。
    骆以熙拿出备好的药酒绷带,用剪刀把原先缠在索霓伤口的绷带重新剪开,进行新一轮药酒的涂抹。
    他的动作清和温柔,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很温柔。
    索霓看着他为她上药的那一只手,男人的手掌也刮擦出了血渍,他的手掌应该是控制住电梯缰绳时过于用力而擦破了皮肉。
    他身上其实也添了很多新伤,但他没有绽露出来。
    索霓甫思及此,胸口微疼,她伸出手摸着他的手:“你自己也受伤了,怎么不多想着自己一些?”
    “这些都是小伤,不足挂齿。”男人说得煞是轻描淡写。
    “可是……”
    索霓有些忧虑地说着,但下一瞬她说话的嘴唇被他咬住了,他似乎是刻意地啄了她一口,牙齿下得力度有点大,让她微微招架不住。
    骆以熙的鼻子触碰着她的,“如果你要补偿,这种就行,我喜欢这种。”
    索霓大脑缺氧,就差原地自燃。
    在这个空当儿,骆以熙脱下了他的衬衫,将其穿在了索霓身上。
    一股雪松清木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如冬夜之下缠绵而悱恻的鹅绒大雪,纷纷扬扬飘落,索霓不自觉颤了颤眼睫,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骆以熙褪去白衬衣,里头仅罩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背心,健硕的身材轮廓隐隐凸显而出,轩肩,宽背,窄腰,每一处都无不惹眼。
    索霓看着骆以熙,真正领悟到了何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句话。
    她略显心虚地撇开了视线,掩藏在袖袂之下的细长指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知为何地,她心头狂跳得厉害,甚至嗓子干哑得很。
    “来,帮你卷袖子。”
    耳侧传了男人的话,一双劲韧结实的手轻轻扶抬起她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帮助她把袖口翻卷起来。
    男人的衬衣对少女娇小的身体而言还是嫌大的,少女呆呆地望着眼前男人微屈身体,温温柔柔地帮她捋袖。
    奈何,当骆以熙把索霓两只手臂的袖袂卷好之时,门外突地闯入几头浑身是血的猎犬,这些猎犬裹挟着狰狞暴戾的气息,朝着两人狂吠好几声。
    索霓心头猛跳:“这里怎么会有狗?!难道都是中了病毒的吗?……”
    她不自觉揪紧了骆以熙的手腕,把身体往他身后缩了缩。
    感知到少女的畏葸和恐惧,骆以熙牢牢反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作安抚蕴藉地口吻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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