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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驰一口鲜血从嘴角渗出来 ,他抬手,覆上吱吱的眼睛,“公主,别看。”
上次连着射两箭救下吱吱的时候,他就知道,吱吱不喜欢看人死。
吱吱眼睛被大手覆上,小巧的鼻头,嫣红的小嘴露出来。
她说,“好,我不看你。”
方驰眼皮阖上,最后一丝意识里,他愧疚的想。
自己无用!
没有把公主带回去。
当吱吱这边最后一个侍卫也倒下,十一皇子将刀架到吱吱脖子上,“慕容檀,你还有何遗愿?”
吱吱抬眼看了一眼浅蓝的天空,顾时幽,再见了!
阖上眼帘,“没有,你杀吧。”
十一皇子架着刀的手在发颤,咬牙爆喝一声,闭眼,两滴泪从眼角滑落,明晃晃的刀落下来。
下一秒,一只响箭破空而来,他手中的刀被振飞。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吱吱转头,看见李烨之一身银色铠甲,手臂拉满长弓的姿势还未收,如神邸一般而来。
范辙,“慕容檀心机太深,是我沧澜心腹大患,绝不能留。”
话音落下,他又举起箭向吱吱刺过来。
这一次,李烨之直接挡在吱吱身前,由着范辙的刀锋没进胸前。
范辙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送了刀柄,“太子!”
李烨之面容平静,像干涸了的死水,“是孤贪图美色,误了国事。”
“孤是她的丈夫,她欠沧澜的,我来还,若是不够,”他握住刀柄朝身体里又没了两寸,“够吗?”
范辙,“太子!”
李烨之转身,将箭前方折断,平静看着吱吱,“上马”。
俩人共乘一骑,出了嘉谷关,吱吱转过身道,“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李烨之拍开吱吱要触上她伤口的手,“不必你好心。”
吱吱转过身,“你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李烨之,“你这么想死在士子的手下吗?”
吱吱珉了珉唇瓣,她知道,李烨之是好意。范辙是肱股之臣,从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只要李烨之BBZL 离开,范辙还是会不遗余力的杀自己。
“东阳有接应我的人。”
国与国之间,是水和火,水火,注定不相融。
俩人一路再无话,只有马蹄声,风声响在耳边。
到了东阳,接应吱吱的人到了。
李烨之勒住缰绳,“算孤求你一件事,若是沧澜的国土丢失,别让婼羌的铁骑动百姓,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吱吱手指屈了屈,“我答应你,我想让我的侍卫魂归婼羌,可以让我的人去带他们回来吗?”
李烨之,“孤没杀人如麻到连尸首都不给葬,孤会派人给你送过来的。”
吱吱,“好。”
吱吱下了马,朝前走,只听身后又传来李烨之冰冷的声音,“慕容檀,从这一刻起,我们至死不见。”
“你的东西还你。”
吱吱握着捡起那枚碧绿的戒指,第一次回头。
夕阳向晚,在李烨之金色的蟒袍上渡了一层淡金光泽,嫣红的血浸湿了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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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转过身,一口鲜血呕出来。
李烨之是撑着,她又何尝不是撑着?她早就受了内伤,昏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攥着侍从的肩膀,“去,告诉顾将军,让他攻下北疆之后,不要伤百姓。”
她想着,顾时幽那样温润如玉的人,不会伤害无辜的吧。
彻底昏死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命运的车轮转动起来,身在其中的人,谁也无能为力。
李烨之宁死也要送吱吱回婼羌,这彻底让范辙认清了吱吱在李烨之行礼的地位。
如何不忌惮?
吱吱在这里潜伏了两年半,安插了多少人?首当其冲,北疆就必然是守不住的。
如今的李烨之,心里有了牵绊,如何能是顾时幽的对手?
于是,为了将两国仇恨拉大,他秘密派了人,在百姓之间鼓动,于是,当北疆失手,三年前,北疆的一幕再次上演。
只是这次,换成了婼羌的人不要命的攻击沧澜的士兵。
而此时,顾时幽带着士兵在前方一鼓作气攻击沧澜的古城,赵齐看着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被沧澜的百姓攻击,如何能受得住?
更何况,三年前,赵齐全家就是命丧沧澜人之手。
于是,赵齐违抗了顾时幽的命令,连屠两城,方才镇住沧澜的子民。
当顾时幽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屠完了,只得死死瞒住了消息,而这一切,远在京都疗伤的吱吱,自然不知。
李烨之接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吐了三口鲜血。
肩伤还未好,又加心悸,令范辙欣喜的是,李烨之再醒之后,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英勇冷静的铁血手腕之人。
只是,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脸上永远冻着一层霜。
历史是一个轮回,这一次,顾时幽攻下两州八城之后,李烨之死死守住了晋城,顾时幽又寸步不得进。
两人经过一番谈判,签了停战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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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的内伤终于彻底养好,这一日,顾时幽班师回,百姓夹道欢迎,京都一片喜气洋洋。
吱吱躲在BBZL 太极殿的侧殿,偷偷看顾时幽还朝。
皇帝坐在金銮殿上问他要什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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