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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艺本身就不出色,再加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元华当真是有心无力,这顿午饭只能叫家里人对付一口了。
拿出她妈切剩下一半的大白菜,苏元华严谨地一刀刀切成差不多的段,盛在塑料盆里仔细冲洗两遍,捞出来控水。
切好葱姜蒜后,苏元华又切了几片猪肉,那股软塌塌的油腻触感实在称不上好,弄得她有点犯恶心,真想撂下菜刀不干了。
好不容易准备停当,苏元华烧着火,热油下菜,简单翻炒几下,添水炖煮,上头架上篦子热馒头,想想又洗了几个毛芋头、土豆、地瓜,放进去盖上锅盖一起烀。
苏元华坐着小板凳,一手拉风匣,一手往灶膛里添柴火。
苏盛泉两口子都勤快,柴火都收拾得整齐,长短粗细都合适,不用撅断,直接往灶膛里送就行。
家里灶好烧,不大会儿工夫,锅盖边缘就逸出轻而白的蒸汽。
“圆圆!圆圆丫头做晌午饭呢?我包了干豆角菜饺子,送几个给你们尝尝。”
牛牛奶奶风风火火进来,胳膊上拐着个小篓,揭开上头盖着的白手巾给她看。
苏元华忙站起来,深嗅口香气,面上露出笑来:
“您太客气了,这里头放了猪油?真香!”
牛牛奶奶不见外地开她家碗柜拿盘子,把带来的菜饺子倒进去,还没说话,被她绑在身后背着的牛牛探头出来抢先说:
“油渣!香!”
苏元华掏手绢擦擦小小子油汪汪的嘴角,见他抱着大半个菜饺子吃得喷香,一副没心没肺的傻乐呵样,捏捏他的小脸蛋说:
“你这就吃上了?小心吃进风肚痛。”
牛牛啊呜又咬一大口,含含糊糊说:
“外头闭嘴吃,不吃风,听奶奶话。”
“乖,听话就对了。”
逗小孩两句,苏元华又忙不迭招呼老太太:
“您看您这,拿的也太多了,您留着自己吃啊。”
牛牛奶奶乐呵呵收拾空盘子,盖上白手巾就要走:
“家里头还留着呢,尽够我跟老头子吃的,你们家里人多,每人分分就没了。行了,你快烧你的火,不用送我,走了啊。”
苏元华急忙把人拦下,匆匆回屋拿了一包红糖一包鸡蛋糕出来,不由分说塞进老太太篓子里。
老太太肯定不能收哇,就要往出拿。
苏元华按住她手,不容拒绝说:
“拿回去给孩子吃,补身体的,别看现在精神头还行,保不齐心里头还吓得狠,多养两天去去根儿。怎么说也叫我一声太奶,是我的一点心意,别跟我客气。”
说起遭罪的小孙子,牛牛奶奶破防了,眼眶都微微发红。
“你是有大本事的,你说要给孩子,那必定是给他添福气的,那我就替我家牛牛收下了。快说谢谢!”
牛牛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张开油汪汪的小嘴,脆生生喊:
“谢谢太奶!太奶好人!”
苏元华嘴角微抽,硬着头皮夸了孩子两句,把人送出院门外。
唉,辈分高真愁人,遇见比自己大几十岁的老太太,都不好张嘴喊人,总不能真喊一声大侄女吧?她怕折寿。
有了牛牛奶奶送来的两盘菜饺子,原本简单的午饭也变得丰盛起来。
梁斌回家先洗干净手脸,勤快地跑进灶房帮忙端饭,忍不住惊呼一声:
“姐你还回家包菜饺子了?太麻烦了吧,啥馅的?”
苏元华怕烫,一手锅铲一手筷子地往外夹芋头那些,头也不回地说:
“不是我包的,是牛牛奶奶送来的,干豆角油渣馅的。”
梁斌给听馋了,吸溜一下口水,端起来往屋里送。
“那我可得多吃两个!”
崔兰叶也洗完进来,叫闺女去拿碗筷:
“李大嫂也太客气了,不是都送了一篮子鸡蛋了么。”
“可说的是呢。”
苏元华让开位置,看她妈不怕烫的直接上手去拿烀好的地瓜,眼神闪了闪。
同样都是人,她妈当然也知道烫,只不过是手上老茧厚,没那么娇气而已。
“妈我来吧?你上炕歇着,喝口水。”
“我闺女懂事了。”崔兰叶欣慰地回头看她一眼,利落地三两下捡起篦子上的食物,把盛满的大盘递给丈夫端走,揭起篦子问闺女:
“菜里放盐了吗?”
“没,就搁了点酱油。”
苏元华想多干点活,叫爹妈多休息,可贴心话还没说出口呢,她妈已经把活干完了,不由挫败地皱眉。
崔兰叶随手加了盐和味精,拿锅铲翻搅几下,苏元华忙递了只大海碗过去。
“妈,我一定叫你跟我爹享福。”
苏元华发誓一般说。
“行,妈等着。”
崔兰叶笑应一声,端起满满一海碗菜,和闺女一道回屋吃饭。
牛牛奶奶手艺好,送来的菜饺子好吃得不得了,苏盛泉跟崔兰叶俩人一人吃了一个,剩下的全让给俩孩子。
苏元华也爱吃,可她一个不下地干活的懒蛋,哪好意思净吃好的?
“爹,你们吃,我想吃芋头。”
苏盛泉信以为真,快速剥了两只大芋头送进闺女碗里。
梁斌跟风地拿走芋头母:
“我也想吃芋头。”
苏盛泉拿走他手里的芋头帮他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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