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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磨一会儿,便去看一下亲妈,给她喂点水。
步是之前受了寒,再加上伤口发炎,又因为将近两天一夜没睡觉,困的,导致病情看起来很重,等饱饱地睡了一觉,到傍时醒来时,烧也退了不少,变成低烧,人也精神了。
她睡醒后见到娃又添了新东西,看得直傻眼。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又一样了。
洞口方向,传来脚步声,有什么在靠近。
亚从草窝里钻出来,一把将狩猎的棍子提在手上,摆出迎敌模样。
一个穿着兽皮抱着娃的女野人过来了。
亚顿时激动得“嗷嗷嗷嗷嗷”叫唤,又发出嘶哈的威胁声,挥舞着手里的棍棒,要赶她走!只有步和娃在这里,他可以留下,要是再来一个带娃的女野人,走的就是他了。
景平安认出来的女野人,叫道:“娑!”救命恩人。
娑格外狼狈,脚步虚浮,母子俩都冻得瑟瑟发抖,一副很多天没吃东西,又冷又饿的惨状。她对着从草窝里探头望来的步做出臣服的姿势,请求收留。
步现在受了伤,自己狩猎都困难,哪里还能收留得了娑。她摇头,拒绝。
亚见状,开心得拍着胸脯咧着嘴笑。
现成的人力,不能往外赶啊。景平安跳起来,叫道:“妈!”又朝娑招手示意,留下!
小娃娃做不了主,娑没理会安,继续祈求地看着步,姿态摆得更低。
步对着安指向自己的腿,摇头,又摆手,表示收留不了。
亚迫不及待地赶娑走,拼命挥手挥棍子,又朝想要留人的景平安不断嘶哈做威胁状。
景平安指向烤鱼,说:“可以让娑抓鱼。”
步犹豫了。她狩不了猎,但娑可以。
亚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他去狩猎抓鱼!他又指向自己的草窝,再拍拍自己的胸脯,“窝,我的!”不能赶我走!他面露凶狠状,急眼了。
景平安也为难。渣爹再渣,那也是亲爹,照顾她们母女俩挺多的。渣爹会照顾她,可不会去管娑的孩子,甚至欺负都是小意思,据说男野人会经常干出杀死不是自己孩子的小野人的事。按照野人的习惯,收留娑,便要赶走渣爹。
她们如果不收留娑,娑和她的孩子啵很可能活不下去。这么艰难的条件下,共同合作,才能更有可能生存下去。
景平安现在小,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小,做不到去有效约束别人,便无法去做决定承担后果,也做不到为了收留娑,而把渣爹从他的窝赶走。
如果娑会生火、抓鱼,母子俩活下去的可能性也会大很多。
景平安很快便有了主意,先把一些热在火塘边的鱼肉给娑送去。
娑闻到香,接过肉,摸到是热的,面露惊异。她看看火,又再看看鱼肉,饥饿和肉香让她顾不得多想,咬下一块吃了后,发现没问题,便喂给孩子吃。
亚是真生气了。那是他的鱼肉!他提着木棍过去要赶娑,还想打安。
步喝斥道:“亚!”又告诉他,娑救过安。
亚以为步要收留娑,赶走他,发出声愤怒的吼声,气得用棍子猛砸地面。
啵惊恐地看着亚,吓得缩在娑的怀里哆嗦,连送到嘴里的鱼肉都忘了嚼。
景平安扭头望去,心说:“这么暴躁,难怪男野人要被赶走。”她喊了声:“爸”,比划着说道:“等娑吃饱后,会走的。”
娑吃到一半的肉,吃不下去了。
景平安去到亲妈身边,说,“娑学会生火,会到草泽抓鱼,就能独自带娃生活。”
步对于景平安的话不能完全听懂,但“娑,火,草泽,抓鱼,带娃”都能听懂,串起来一想便明白景平安说的是什么。
她拖着伤腿出了草窝,先把亚赶回窝,让他知道自己不会被赶走,好安心。
她又把娑叫到跟前,取出干柴和树枝堆起来,教她钻木取火和怎么烤肉,又告诉娑,草泽里的鱼掏了内腔和鱼鳃烤熟后很香。
山岩下的情形一目了然,娑已经看明白这里只有他们仨生活。步受了伤,却看着精神比她还好,显然这些是有用的。
娑学得认真,听得专注,又小心翼翼地凑近火堆反复查看,把景平安搞出来的这些都看明白了、学会了,感谢地向做步了个臣服的姿势,又收下安送的半条让亚烤得特别难吃的鱼,抱着孩子走了。
亚坐在草窝处,一直瞪着娑不断地做威胁状,他看着食物被娑带走,嘴里更是发出愤怒的嘶吼,待娑抱着啵走远后,他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表情更是多云转睛,笑得咧开了嘴,冲到步跟前跳起了螃蟹舞。
步把带娃的女野人赶走,把他留下了。天啊!
景平安:“……”渣爹这是疯了吗?
第34章 窝被抢了
步不收留娑、不赶走亚,都是出于生存考虑。
一年之中,最难挨的不是寒冬,而是寒冬之末春季来临前。那时候,野人们囤积的果子都吃光或烂完了,不得不出去寻找食物。可经过一个冬天,野人囤积的食物消耗光,其它动物也一样,无论是食草的还是食肉的动物都处在饥饿中,觅食将变得极为困难。找不到食物,族群内部便会发生抢夺,甚至会发生杀死别的野人的事情。谁更强壮,谁能抢到食物,谁就能活下去,保护不了自己的食物和娃,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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