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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比起她们离开时还要脏乱,不仅满地木柴干草、树狼的毛和粪便,还有一条半大的骨架。排烟通道里去年生火留下的积灰都让蟒蛇进进出出的蹭掉了许多。
看那样子,很像是在她们搬走后,一条蟒蛇顺着排烟通道进来,把这里当成了窝。
后来堵住洞口的柴让树狼刨了,群狼把蟒蛇杀死后,占下这山洞。
如今,这山洞又落回到她们仨手里。
景平安顾不上去同情那些死狼和蟒蛇,在亲妈钻木取到火以后,她先把篝火烧起来,然后便是帮着清理山洞。
粪便得扫出去,不然,臭死了。
蟒蛇的骨架、蛇皮先堆到一边,回头需要的时候再拿来加工。
散落在山洞口和山洞里的树枝干柴捡起来,这几天的柴有了。
第二天,从雪里面刨出冻得僵硬的狼尸体,放到篝火旁烤软和后,剥皮、清理了内脏,放到篝火上烤。
她们灭了一窝狼,虽说有点残忍,但回报是真的丰厚,从毛皮到肉、骨头都囤得足足的,如果省着点吃,再注意点保存防止狼肉腐烂变臭,足够过冬了。
内脏是最容易腐烂的,景平安不确定用仅靠雪盖住,能把这些狼保存到什么时候,让亲妈和大姨先把狼皮剥下来,再将内脏掏出来扔得远远的,剩下的狼肉因为太多了,不能像去年处理蟒蛇肉那样一块块清理下来,于是搭个架子,整只狼地挂在篝火上方做熏肉。
三十多只大大小小的狼,分批做成熏肉挂起来,仅杆子都搭了五根,那场面既壮观,又有点骇人。
饶是吱已经习惯过上富裕日子,见到这么多狼肉挂起来的大场面,也是大受震撼,不由自主地想起族群。若是有这么多狼肉供应族群……这么多狼肉分到族群里,吃不上几天。
吱的观点突然有点受冲击。
一直以来,离群独居便意味着活不下去会死,如今竟然能有这么多肉过得如此富足。是族群没有独居好?
不!不是!
吱的目光挪向弓、箭、骨矛,是这些带来的不同。
如果是以前,即使是成群出来狩猎的族人遇到这样大的一支狼群都得撤退。她们搏狼,一对一,绝对不会惧怕半分,可一对二、对三,便不成了。
一个念头飞快地从吱的脑海中划过,又很快被她打消了。
她不愿回族群,至少在安长到能够独自狩猎前,她不愿回去。
……
有了这些狼肉,加上时不时的有闻到烤肉、炖肉香味前来的野兽,她们仨度过了一个吃饱穿暖闲暇时练练箭、打打猎的悠闲冬天。
景平安天天好吃好喝地养着,胖得胳膊腿跟藕似的,肚皮像个圆坛子。她每次擦澡的时候摸到自己的肉都只能自我安慰:婴儿肥。
好在胖的也不止她一个,亲妈和大姨也都长了不少肉,只是她俩出去溜达驱赶周围的野兽,每天有足够的运动量消耗脂肪,使得胖出来的肉都变成了肌肉,不显眼而已。
景平安当了这么久的野人,还是有长进的。从她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深浅,很轻松地便能看出她们的体重是增还是减。
野人世界,长肉变胖,绝对是值得开心的好事,说明不缺吃喝才有的。
不过,身材管理的观念过于牢固,景平安受不了一直长肉,也努力地锻炼健身,每天徒手攀岩勤快点,入冬后便停了的爬树练箭又恢复了。
树上有雪和冰棱子,爬树很费劲,想要在树上跳来蹿去就更难了。有雪,很容易一脚踩空,有冰,容易踩滑,又是在树枝上,这里的树还高,真是一脚没踩稳,很可能就得把小命摔没了。没有亲妈或大姨在身边守着,她都不敢在树枝上蹦,只敢抱着树枝小心翼翼地慢慢爬。
她练习的时候,摔过好多次,全靠亲妈和大姨反应迅速及时伸手抓住她。
她学会在有冰雪的树上站稳后,才慢慢地学走,之后又学着跑,再学着跳。
一个冬天,景平安什么都没干,全用来学着怎么在树上奔走跳跃了。
天气渐暖,积雪逐渐融化,到处又滴滴答答起来。
融化的积雪汇成小溪流流向低洼处。
待树上的冰雪全部化完,枝头、草丛里便抽出了嫩芽,空气也变得暖融融的,风里都带着春天的气息。
窝了一个寒冬,沐浴着春风,真是享受。
新抽出的嫩芽挺好吃的,有些树种的嫩芽,直接生嚼还有股甘甜味。有些比较涩,还略微带点苦,但过水焯过后,加上点动物油、混着肉用石板煎着吃,超香。
随着植物的生根发芽,花也开了,空气里的风都带着香气。
吱变得有点焦躁,经常拧着眉头,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远处的树丛中,不时有男野人出现,一个个头上、腰上都缠着漂亮的羽毛,一看就是来求偶的。
他们曾经试图靠近,但被大姨一箭射翻了一个之后,便吓跑了,没过多久,又出来,结果刚露脸就被大姨射死,之后再没男野人出现。
景平安暗暗感慨,春天到了,又到了求偶的季期。
又过了大概一周时间,景平安早饭后爬上树练箭,突然瞥见吱全副武装地从山洞里出来,不由得愣了下。
开春了,早就不需要披上裹皮披风保暖,吱居然裹上了披风,箭囊也装得满满的,背包里塞了好几支短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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