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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等它们到野人跟前,弓箭、长矛先到了。
它们的皮糙肉存,但眼睛是薄弱位置,张开的嘴巴同样也是。
以前,野人们没有工具,只能逮那种体型跟自己差不多长的小鳄鱼,扑上去紧紧地抱住鳄鱼,同时顶住它的嘴巴不让它咬住自己。如果是单人狩猎,只能跟它耗体力,如果是结群狩猎,那就是有人抱住鳄鱼缠住它,另一群人想尽办法逮住空隙便抡起拳头暴锤,乱拳打死大鳄鱼。
如果有了工具,遇到十米左右的成年巨型鳄鱼都毫不惧怕,将锋利的长矛对着扑咬过来的鳄鱼,扎向它们的嘴、爪子、眼睛。
一群人围攻一条鳄鱼,有近距离用长矛戳的,有站在树上射箭的。
三两下便把一条体型庞大的鳄鱼斩杀在地。
说是落单的鳄鱼,只是区别于之前的一大群,实际上足有十几条,零零散散地分散在四周。可这次赤岩族是为了出来开渠,几乎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再加上还有山崖族的人,十几个人分一条鳄鱼,没一会儿就把余下的这点全部斩杀在这里。
赤岩族人已经很久没有猎到鳄鱼,全靠一点炖肉加肉汤、极少数的叶子撑着,每天都是饿不死吃不饱的状态,如今乍然猎到这么多鳄鱼,剥开鳄鱼皮便撕扯他们的肉吃。
舒特意留了两条不让人动,准备待会儿派人头回去。
山崖族人参与战斗,也分得一条。
这里靠近滩涂,又是鳄鱼,又是游鱼族,不方便生火慢慢烤肉吃,还是速战速决地好,山崖族的人也是生撕鳄鱼肉吃。
景平安站在大鳄鱼旁,吃着亲妈递过来的肉,却瞥见鳄鱼被剖开的肚子里鼓起一团人腿形状的东西。本来生肉的味道就不怎么好,再加上这一幕,让景平安立即不太能吃得下去。
可如今已经是旱灾,食物变得稀缺,能吃饱就庆幸吧。她忍着不适,把手里的肉吃完后,想了想,为了避免脑补出更可怕的景象,索性取下自己的矛,戳破鳄鱼的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一群野人们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大家都没理会,却没想到景平安竟然会来这么一出,一个个叽哩哇啦地大喊大叫着,迅速避开跑远。
鳄鱼的肚皮一破,一股胃酸伴随着食物消化的味道呼地一下子散出来,那味道……真比坐在大巴车上遇到同车的晕车呕吐还要酸爽。
景平安差点没忍住也跟着吐出来,又差点晕过去。
她捂住鼻子,定睛看去,那果然是一条人形的腿,已经被胃酸腐蚀坑坑洼洼的,但骨架明显比野人们的大。因为已经没了皮肤,所以无法判断到底是野人的还是大猩猩或者是游鱼族的。
步责备地瞪了眼手欠的景平安,捏着鼻子把鳄鱼的内脏全部挑出来,扔到旁边的草丛中。
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将周围的野兽引了过来,隐藏在远处,远远地张望。它们一个个饿得眼睛都绿了,如饥似渴地盯着食物,有些蠢蠢欲动,有些已经按捺不住想要靠近。
野人们迅速把鳄鱼撕分成小块,装进背篓中。
为了避免被它们追击,把鳄鱼的肉脏和不方便携带的骨架都留下了。手撕的鳄鱼肉,骨架上还留下许多碎肉残渣,够那些野兽分食抢夺一会儿了。
野人们回到树上,便迅速离开这片地方,有些野人欢快地要往回赶,一副有了食物要赶紧送回族里的模样,全然忘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有些野人甚至觉得,他们抢到了新的猎场,解决了食物危机,不用再开渠引水了。因此,想当然地在林间飞奔着往回赶,舒在后面大声喊都没能把他们叫回来。
景平安看得那叫一阵无语。
好在只是一小部分带着食物回去了,还有充足的人手用。族里缺食物,由他们送食物回去也好。
舒现在也很犹豫,开渠的话,前面有鳄鱼,这要怎么开?如果占下游鱼族的这片河滩,他们有了新的食物来源,其实就没必要再开渠引水了。
她考虑了下,又带着族群回去,决定先问问阿家的意见。
景平安出了方案,便想回山崖族。
舒热情相邀,多留她两天。她总觉得,阿家对于这事情,肯定有不同的见解。
不到中午,出去开渠的赤岩族人便背着鳄鱼肉回来了,连舒都带着景平安她们回来了,老阿嫫格外无语地伸手指指舒,比划:你是缺那几头鳄鱼肉吗?
舒回:缺。先让大家吃饱,才有更多的力气干活。
老阿嫫想想,也不知道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还是不想驳的面子,又扭头看向景平安,询问她的意见:你认为,我们继续开渠和占下河滩做为猎场,哪个比较好。
景平安不想搅和太多赤岩族的事情,可老阿嫫盯着自己的眼神过于慎重,就好像她的意见真的很重要,很在乎她的看法,对于族群的未来有着深深的考量,这皮球便有点不太能踢得回去。
她比划着说道:“旁边就是游鱼族,他们不会一直让你们这样随便狩猎的。”事实上,很可能在下一次他们过去时,游鱼族就会组织反击。
老阿嫫也是这想法,颇为赞许地点点头。她又比划着问:还有呢?
景平安比划着说:“那片河滩的淤泥很厚,清理起来很费事,需要长久进行。那里的鳄鱼如果被狩猎得多了,要么会被杀光,要么逃了,养这么大一个族群,也撑不了多久。赤岩族的食物,还是需要果子、嫩叶的,到冬天,更得大量囤粮。”能有多少鳄鱼让赤岩族这么吃?赤岩族如果全把粮食希望都押在那里的鳄鱼身上,先不说鳄鱼撑不撑得住,旁边的游鱼族就得先急眼。旱灾之下,两下部族发生食物争夺,必然引发你死我活的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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