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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赶路危险,很容易因为看不清楚一脚踩到毒蛇,或者是被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叼了去,又或者一脚踩空摔落下树送了命,因此,哪怕她们忧心不已,想要早去早回,也不能去冒这个险,只能找个隐蔽的树丛藏起来,在树上过夜。这时候也不好去打猎觅食,在周围找了些果子充饥。
第二天,天刚透出丝微亮,她们仨便继续赶路,在快到中午时抵达赤岩族。
赤岩族对于山崖族来人感到非常惊讶。这在她们看来,安能解决赤岩族的旱情,自然也会有办法让山崖族安稳度过,怎么山崖族人匆匆赶来,是游鱼族打过去了吗?可游鱼族在下游,要往上游山多坡多的地方打山岩族,还是在这干旱时节,没道理的呀。
阿老嫫、舒、徽听到巡逻岗哨来报,都非常不解,想不明白。
舒带上徽,飞快地赶到山岩下,接到正准备爬山坡上去的步,问:“发生什么事了?”
步抹了把汗,擦下一层皮,有气无力地指指山顶,示意舒:爬上去看。
舒挺不解。
徽也很莫名。
两人还是依言照办,跟在步的身后,往山崖顶上爬。
舒爬上去后,问步:“到底怎么了?”
步站在山顶上,喘着气,指向远方,示意舒自己看。
舒顺着步指着的方向望去,见到远处是森林,再过去是河,然后是对岸,对岸是大山,一重接一重的山,一座连着一座,仿佛看不到尽头。她不解,比划:山里有什么吗?
徽极目远眺,发现在极遥远的重山之中,有一团火红色,那火红色的上方有浓烟。她喊道:“火。”那火跟烧篝火极像,可是这么远,还能看到的火,绝对不是篝火。
步说:“山火。山崖族的对岸燃起了山火。”她把安对赤岩石族的担忧,以及应对方法都告诉了他们。
舒看着面前的森林和水泽,想着都是水,烧不过来吧?
徽也这么想,挠挠头,比划着说:“安。”指指耳说,意思是:听她的。
草窝每年都要换新的,这个时节的草已经可以采回来晾干,准备铺草窝用了。一边准备草窝,一边防止火烧过来熏到族人,都不耽误。
舒也没意见,可草泽是男野人的地方,草都割了,让他们天天被太阳晒,时刻曝露在大鸟的视线下被抓走吗?她立即表示需要跟老阿嫫和男野人们商量。
步告诉舒,男野人也得撤,如果火烧过来,他们再跑都来不及了。
徽点头应下,飞快地爬下山崖,先去给老阿嫫通信,再派人跑去给草泽里的男野人们报信,让那些男野人自己爬到山顶上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跑。
老阿嫫知道后,又特意把步叫到跟前,问山崖族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地方迁徙躲避,要不要来赤岩族。赤岩族这么大的领地,可以分出一大块给山崖族。
步谢过老阿嫫的好意,心里惦记着山崖族,连饭都没吃,把随身带的水囊装满水,将舒送来的烤肉、烤鱼和水果装进身后的背包中,便告辞回去。
舒和徽一直送她们出了族群栖息地。她们再三叮嘱步,如果有危险就赶紧带族人迁过来,如今这边食物充足,有他们一个山崖族也是不愁的,不用担心。
步再次谢过她们,让她们就送到这里,然后便带着人回去了。
她们在快到山崖处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没敢走之前来时的路,而是稍微绕了一点路,找了个地势较高、不挨水的隐蔽地方休息。
上游烧起来了,下游仿佛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们隔着一座山头,都能到游鱼族少女飘来的歌声,感觉到游鱼族的少年少女们的欢乐甜蜜。
步的心里有些惆怅,可是这么来回奔波非常累,没多久便睡着了。
……
她们睡醒后,在天色微明时分便继续往回赶,在过了山崖这片区域后,因为地面不再像之前都泡在水里,森林又变得干燥炽热,人也跟着难受起来。
在翻过一座又一座山之后,还没到之前的族群栖息地,但已经穿过重重小山坡抵达河边时,便看到对面的大火已经烧到河边,许多动物被火追得跳进河里,而河里的鳄鱼、水兽全都涌了过去享受饕餮盛宴。
河岸上,大火熊熊燃烧,树枝不断地掉落在地上,引燃了河滩上被晒到干透的枯枝杂草。原本对面就是大山,坡陡,河滩窄,森林离河面极近,如今大火这样一烧,倒直接烧到了河里。
烧断的树枝,有直接砸落在水中的。
有着火的动物,带着火跳进水里的。
有死去的动物飘到水面上顺着河流往下游冲去的。
河水倒映着火光,再飘浮着动物的尸骨,和到处翻涌的水花、扑腾的水兽,交织出一片惨烈的景象。
这情景,步她们不要说看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她们站在河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望向同伴,发现大家都在哆嗦,还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三人默默地穿过居住的地方,继续往瀑布方向去,待爬上瀑布站在更高处望向对岸时,发现大火在河岸边已经烧成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一条线,在下游处更远的地方都冒起了火光和浓烟。
大火烧过的地方变成黑漆漆的,树是黑的,土地黑的,看不到任何生命和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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