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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抬手,示意随行人员放下沉重的背篓,从山洞的右测山崖往上爬。
敏带着几名护卫小队从左边往上攻。
这是山崖族的山洞,虹是在场唯二的山崖族人,自然也是跟着上的。
瓦护着景平安留在下面的树上,在清除掉危险前,都不敢让景平安去冒险。
一行人分两边悄悄地摸到山洞口,悄悄地朝前方望去,发现山洞口竟然没有人把守,而山洞里却有柴火燃烧的哔哔啵啵声响,不时还有男野人的咳嗽声传来,显然是有人的。
她们放轻脚步又靠近了些。
敏抬手一挥,她身后的几保护卫队员便一下子蹿出去,半蹲在山洞前,将手里的弓箭射了进去。
山洞里传出惊呼声,敏、舒带着人拿着长矛以最快的速度攻进去。
虹的速度也丝毫不慢,且小时候一直住在这山洞,地形比谁都熟,蹿得比猴子还要灵捷,几个跳跃攀爬便到了山洞顶上挂着,她的两条腿分开踩在山壁上稳住身形,手里的弓箭则对准了下方山洞里的男野人。
山洞里亮着十几团篝火,带来温暖的同时,也带来了光明,使得虹能够清楚地看清楚山洞里的情形,看清了山洞里男野人的样子。
虹不确定喊了声:“犟?”
十七八个男野人分散在山洞里,各自占据一个草窝,围有一个火塘,有些在烤火吃野果,有些在草窝里睡觉,还有些百无聊赖地抓着虱子玩,更有一个男野人扯了几根头发分别捆住一只虱子的一条腿,看它们谁跑得快。
忽然间,毫无预兆地,倏倏几支箭射进来,吓了他们一大跳,下意识地一把抓起骨矛蹿到石头后藏好,紧跟着就看到一群女野人冲进来,其中一个蹿得尤其快,连路都没看就直接到了洞顶,地形熟得跟在自家山洞似的,于是纷纷朝山洞顶上的女野人望去,看是不是自己族人。
可那女野人隐藏在洞顶的阴影中,根本看不清楚,直到她发出一个喊声。
一群男野人齐刷刷地朝同伴望去。
名叫“犟”的男野人正在往上方看,听到喊声,不确定地喊了声:“虹?”
虹激动地大喊声:“犟!”三两下从山洞上蹿下来,兴奋地告诉舒和敏她们,“犟!”
在场的都是赤岩族人,对山崖族的男野人不熟。熟里有几个跟山崖族生娃的,都没在这。赤岩族人在不确定这些男野人到底是不是山崖族人,有没有警惕之前,都不敢放松警惕,弓箭、长矛对准他们,谁要是敢轻举妄动,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
犟的个头跟虹差不多高,很瘦,脸颊、眼眶都凹陷下去,脖子、胸前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虹能一眼认出他,还是因为他脸上有块特别显眼的伤疤。那是小时候淘气从树上摔下去擦过树枝划伤的,留下很大一块疤,导致脸都有点变形,看起来格外丑陋。也正是因为他长得不强壮,又丑,被大家赶到靠近洞口住居住,让虹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犟跟虹是一个妈生的娃。他看到虹有点没敢认,但那张脸跟记忆中,还是有点像的。他让一群极为气派的女野人用弓箭对着,更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只说:“犟!”点头表示:我就是犟!
他又对其他女野人说:“犟!”又害怕又紧张。
这是山崖族的山洞,他是山崖族人,可成年后就要被赶出去,不能再回来。如今遇到旱灾,实在过不下去了,看到这边有绿色的森林,又听到些传闻,便冒险回来,结果发现族人果然离开了,只不时看到有赤岩族人成天背着沉甸甸的大背篓在距离山崖不远的地方路过,也不见她们过来,他们便把这山洞占下了。为防被发现,都尽量在早晚时分出没,且不在山洞口露头,哪想到,还是让她们给逮住了。
好在这里有一个自己族里的。
那些年龄比较大的男野人,离开族群时,虹还是个小娃娃,平时根本没有往来,根本不认识他,可这会儿他们被一群凶悍的赤岩族女野人拿长矛弓箭围住,随时小命不保,纷纷放下长矛,喊虹的名字,拍着胸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虹,一副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模样。
敏抬手比划,示意他们走到山洞中间,抱头蹲下。
一群男野人们更想逃,可这山洞只有一个出口,这会儿全让女野人给堵了。有机灵的竖起耳朵听了下外面的声音,发现山崖底下还有隐约的细微声响传来,分明是还有人,跑出去,只怕也会被箭射死,只能缩成团走出来,蹲在地上。
一群赤岩族女野人看着这群山崖族男野人纷纷侧目,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族人,那表情都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
虽说旱灾日子艰难,赤岩族也有男野人离开族群,都没见像这群山崖族男野人一样糟糕的。他们穿的兽皮分明是打到猎物扒了皮就往身上套似的,都没见经过清洗晾晒处理的。头发脏得打结,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身上脏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全是泥垢。
舒更是皱起了眉头。夏末秋初的时候,她经常带着族人在这附近摘果子,偶尔会在山洞住一晚,那时候特意收拾过山洞的。这才过了多久,也就是她带着族人狩猎囤肉干的时间,让这伙人弄得比游鱼族人住过来脏。
虹去到山洞口,朝下方望去,喊:“安。”示意她上来。
景平安听到虹的喊声,带着敏爬上山崖,进入山洞就看到一群比古代发配牢改的犯人还要褴褛凄惨的男野人抱头蹲在地上。她愕然的看向虹,又看向舒、敏她们,问:“哪个族的男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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