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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安看他们吃饱到都快瘫到地上,吩咐他们把各自的锅碗瓢盆带回去,便领着护卫小队回赤岩。
她刚出了村子,便遇到徵带着人来接她。
徵见到安,长松口气,比划着说:“太晚,你,没回,担心。”
景平安比划着回道:“跟他们吃完饭才回的。”
徵扭头看向跟在景平安身侧的敏,以为是跟着她们在村子里吃的晚饭。
敏会意,指向身后正在篝火旁收拾各自碗盆的男野人。
徵看了眼那些男野人,也没说什么,比划:天晚了,在外面不安全,回吧。
她一直送景平安到住处,才比划着道:不要回来太晚,会担心。
徵知道安的打算和安排,可仍旧很担心。男野人可比女野人难管得多,他们没有娃牵挂,经常东游西荡散慢惯了,而安给人干排活得,经常是从天亮安排到天黑,多少族人,包括山崖族的人,能累到一层层地掉皮。她是真怕男野人跟安眦牙翻脸动起手来。可要不是安这样催着大家干活,族人哪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景平安点点头,笑着比划着说:“知道啦。”
徵犹豫了下,想让安早点休息,又没忍住问:顺利吗?要不要我帮忙?
景平安把徵叫进屋子,蹲在瓦早已经备好的火盆前烤着火,把开荒队员的食物问题能够得到顺利解决的喜讯告诉徵,又比划着说:“等把手上这三十个开荒队的人带顺了,我们再扩招人手。”
徵相信安一定能做好想做的事情,她比较担心的是另一桩。她比划道:下午,猛来报,下游有人来,被射杀了。
她抬手先比了个十,再比了一个三,比划:都是男野人,穿着兽皮,领头的,涂了绿脸。
景平安问:“尸体呢?”
徵比划:在猛那边,没有抬回来。
景平安想到明天大清早还得去开荒,便又叫了敏、瓦点齐护卫小队,叫上徵一起跟她过去。
徵震惊了,比划着问:天都黑尽了,族人都睡了,还要出去?
景平安心说:才夜里九、十点钟的样子,出个门怎么了?
担心夜里有鸟袭击,把珍贵的火把拿了出来。火把是真的珍贵,用动物油脂熬的油浸过比较耐烧的荆棘皮制成的有点类似麻绳的绳索,再一层层地缠在木棍上制成的。一支火把,走在风大的地方,最多烧半个小时,就得烧没。
可边防情况,攸关族群存亡,不容忽视。反正不太远,来回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大不了明天再补觉。
猛已经睡下了。
放哨的人把猛叫醒,告诉她:从族群方向有火把过来。
猛一下子就醒了。放眼山崖族和赤岩族,能用得起火把的,只有安。她赶紧起身,裹上遮风御寒的斗篷出了窝棚,便负出远处有一排火把正朝着这边靠近,她带着点了几个守夜的族人,攀着沿石迎过去,先是见到敏和瓦,然后见到她俩中间护着的安。
猛行了一礼,比划: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敏把景平安的来意告诉了猛。
下游经常有人偷偷潜进赤岩族领地,现在族人还在搜寻外族人呢,可这群人悄悄地摸上来,鬼鬼祟祟的,其中还是一个脸上涂绿汁的,便让猛非常担心了。她当即把安领到摆放尸体的地方。
景平安拿着火把凑近摆在地上的尸体仔细打量。
一共十三个人,其中十二个衣衫褴褛,穿着破烂兽皮,打着赤脚,脚上全是冻疮,冻得脸都凹陷下去,一看就是跟班喽啰。脸上污绿汁的那人,涂的是绿颜族的那种树汁,身上穿的兽皮是经过晾晒制作的,脖子上还戴着狼牙骨饰项链,脚上裹着兽皮制成的靴子,工艺不过关,有点丑,但浑身上下包裹着严实,还有一件狼皮斗篷,这一看就是地位不低。
景平安很想把这个绿颜族人的脑袋割下来派人给亚送去,问问他是什么意思,让亚管好手底下的人。她想到亚的手底下聚集的人员复杂,团伙众多,真心臣服于亚的只怕没几个,贸然送一颗人头过去,很可能成为自找麻烦。她扭头对猛说:“明天,挖个坑,把尸体埋了。”她说完,又拿火把在那十几个跟班身上照了照,再掀开他们的兽皮衣看了下胸脯,发现全都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裹在肋骨上,便知道下游的情况很不乐观。
她扭头对徵和猛说道:“明天我大清早要去开荒,你俩去一趟包那里,让她把储备的肉干搬上半个月……”她顿了下,用双手比划出十五个手指头的数,说:“十五天的粮食、柴火,每隔十五天,送一批粮食过来。这边囤粮驻守,人员不回去,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徵和猛应下。
景平安又对徵和猛比划着说:“你们把大量的柴堆在高处,要烟大的柴堆,如果挡不住,把柴点燃。族人看到这边浓烟滚滚,便会知道你们挡不住了,会及时赶过来支援。”她顿了下,又叮嘱道:“你们一定要把守在险要处,不要出去追击他们。我们有食物,有保暖衣物,有窝棚住,有险关可守,只要不出去,他们很难攻破。他们顶着天寒地冻饿着肚子赶来,饥寒交迫,战斗力打大折扣。”
猛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守好,不追。
徵看安这么晚还要特意过来,又见到这么一伙人来到上游,格外担心族群安危,更是不敢有半点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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